肖玉林一见到白青志,顿时大松了口气,因为说句实在话,他并不能确定这几个卫士能否对付得了秦淮泊。毕竟,此人虽然修为不高,但却掌握着某种能够震慑人心的手段。但白青志的出现,几乎能够盖棺定论,只要自己这位世叔愿意出手,眼前这人必定死无葬身之地。“白叔!”肖玉林快步迎了上去,躬身行礼。白青志笑眯眯地看向他,旋即问道:“是你父亲要你来跑腿?”肖玉林递出了手中他父亲交给他的信,白青志当即拆开看完后,一团灵火将信件烧毁。“白叔,就是此人!”肖玉林指向了秦淮泊。白青志目光再度落向秦淮泊,既然是肖家家主要拿下的人,那自没什么可犹豫,他出声质问道:“本将军的话,你们是没听到么?”他方才便下令要拿下此人,但那些卫士却没有第一时间动手。并非是他们没有听到命令,而是当他们靠近时,秦淮泊的身上便散发出一股可怖的气势,令他们不敢轻易靠近。白青志这时也察觉到了什么,双眼微眯,认真地打量起秦淮泊来。……苏梦寒报完名后,同样被告知需要等候,因而朝着殿外走去。这时,她又想到了同样在外等候的秦淮泊,就想着对方不管怎么说都救了她一命,自己应当去打个招呼。结果刚出殿外,就看到已经来到秦淮泊面前的白青志。白青志一介武夫,当下一身气血毫不掩饰地袒露而出,同时还有着那独属于化龙境的强大压迫感,这些无形的力量,正在不断地挤压着秦淮泊。不远处是一脸幸灾乐祸的肖玉林,以及许多不明真相的炼丹师。秦淮泊就好似立于风暴之中,然而他却是平静无比。苏梦寒刚刚生出的想法,就像火苗一般熄灭。若是得罪了肖玉林也就罢了,决不能再得罪白青志。否则整个苏家必将荡然无存,她以及她的父亲,其他的家人,都会悄无声息的死亡,不被任何人注意。苏梦寒走到了无人注意的角落,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纵使秦淮泊救过他,自己也不应当再与此人有任何交集了。况且她这位恩公,今日恐怕无法活着离开丹师协会了。白青志在丹城之中,是出了名的脾气火爆,就算是新锐炼丹师,触怒了他也能做到照斩不误。“小子,你最好束手就擒,若是让我动手,你会死得很惨的。”前方传来了白青志的声音,围绕在那的人都不动声色地退了数步,生怕被此事波及。而秦淮泊也在打量着眼前之人。又是一位化龙境高手,当初在那丹药铺子,自己是不是应该杀了肖玉林,这样当下便不会又陷入危险之中了。他没有懊悔,而是冷静地思考起对策来。当下凭借着星链的强大威能,或许能为他抢得些许时间,再凭借莲台的速度,或许能逃出这里。不,这样还是有点冒险。“你想怎样?”秦淮泊看向了肖玉林。肖玉林冷笑了一声,而后道:“把你欠我的东西还给我,然后跟我回肖家。”说着,他走上前来,低头看着自己的鞋面,大概是因为方才赶来得太急,在路上沾了些泥泞。“跪下,舔干净,就像一条死狗一样,把我的尊严还给我。”秦淮泊一挑眉头,而后问道:“既然如此,你为何不亲自动手,你能打败我,我会照做你说的一切,如何?”肖玉林微微一愣,显然没想到秦淮泊会这么说,毕竟他自己可是有着筑灵境八重修为,远超秦淮泊。但半响过去,肖玉林依旧沉默。秦淮泊继续道:“你不敢,因为你害怕我,你害怕我这个筑灵二重,真的能打败你,你虽然算是一个炼丹天才,但对自己揠苗助长而起来的修为并不自信,就凭这一点,你夺不回自己的尊严。”肖玉林的脸色涨红起来,而周围之人皆是诧异无比地看向秦淮泊。不少人心中泛起了嘀咕。“此人可真是敢做敢说啊,区区筑灵二重,就敢向肖公子邀战?”“只怕真动起手来,他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话说,肖公子真给此人磕了头么?”白青志此时先是看了眼面色淡然的秦淮泊,而后目光又转向肖玉林。只是一眼,识人无数的他便看出了端倪。好像秦淮泊所言就是真的,肖玉林真在害怕他。此刻的肖玉林,好不容易才让自己的面色恢复如常,方才秦淮泊的话,就好像已经将他整个人看透了一般,对方哪来的自信,就能猜到自己惧怕他?肖玉林咬了咬牙,旋即看向白青志,他沉声道:“白叔,是家父请你帮忙拿下此人,现在我觉得,不一定非要活的,我可以带一具尸体回去。”白青志目光微微一凛,旋即点了点头。“自然没问题。”旁人见状,脸色都是微微一变。难不成白青志是要在丹师协会里杀人不成?虽说他此前行事风格便暴戾无比,但好歹会顾及丹师协会的颜面,哪怕是在丹师协会外行恶,协会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是今日血溅当场,不讲缘由便杀了一个来参加考核的炼丹师,这传出去势必会造成极其不好的影响。甚至会让青州的炼丹师不再信任协会。毕竟,你今日能杀一个不相干的人,以后便有可能杀任何一个前来考核的炼丹师。而就在这时,一道冷厉的声音响起。“白将军,你负责守卫协会与整座丹城,肩上挑着的是此城所有炼丹师的安危,莫不是眼下你要对付一个即将成为炼丹师的孩子?”白青志一听到这声音,脸色顿时大变。只见得一个面色冷峻,身穿宽大白袍的老者,正在两名丹童的搀扶下走出。来人,正是这丹城丹师协会的副会长,欧阳锋云。若说这整个丹城有谁能治得了白青志,恐怕非他莫属了。而且,这位欧阳锋云,是由丹师协会总部空降而来管理此处分会的。因而所有人都知道,欧阳锋云与丹城之中那根深蒂固的家族势力不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