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返洛阳城,却见洛阳张灯结彩,喜气洋洋,自城门到宫门都是红绸缠树,尽显皇家嫁女的鼎盛威仪。
明日就是咸宜公主出嫁之日,诸多布置自然少不了,然而再多繁华却与应飞扬无关,应飞扬脚步不停,无视周遭盛景,一路直往司天台而去。
到了司天台,却闻阵阵喧哗,但见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蹲在司天台门口,将司天台大门堵得水泄不通,高谈阔论,相互骂娘,还不时一口浓痰吐到司天台院内。皆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司天台一干文职如受气小媳妇一般在门内往外望,谁也不敢上前喝阻。
为首之人,应飞扬也有几分眼熟,黄精髭胡,正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安禄山。
眼见应飞扬过来,便有几个壮汉不怀好意的起身靠近。
应飞扬心生戒备,但那几人还未走几步,就见安禄山几脚印在他们屁股上,道:“一边去一边去,莫挡了应公子的路!”
“老大?就一小毛孩,咱们也要让?这不坠了咱幽州军的威风?”一名汉子不满道。
安禄山又在他脑门来了一记,道:“什么幽州军,咱们轮休期间,哪来的什么幽州军。”随后又对朝应飞扬比了一比道:“都说你们没见过世面,老子让你们随我去洛阳花会赏赏花,结交下人物,你们倒好,全跑去会花娘粉头了,若你们去了花会,便知这应公子本事大的连龙都能斩了,收拾你们几个货色还不跟玩似的?”
应飞扬见状,也是疑惑,道:“没记错的话,这位是安将军吧,你们这是在唱哪出啊?”
“应公子,你还记得某家啊?也没唱哪出,只是我们这帮兄弟在西北喝风喝惯了,难得来到洛阳,自然要观赏下洛阳景致了。”
应飞扬道:“洛阳八景皆是有名,不过司天台似乎不在其列,诸位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安禄山道:“景致再好,也得有人陪衬,某家看来,那些地方虽称仙境,却没一个像司天台这么有仙气,能住着仙人!比如应公子不就是吗?你们都让开些,别挡住应公子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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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司天台内藏洞天,便将策天机忙碌的写着什么,看到应飞扬,头也不抬道:“外边那帮家伙,你都遇到了?”
应飞扬道:“见过了,他们是要做什么?”
策天机没好气道:“还能做什么?软硬兼施,做样子给皇帝看呗。”
应飞扬眉头一皱,问道:“什么意思?”
策天机狠狠道:“也没什么,就是借着轮休之名,在司天台门口挑衅而已,若是寻常文官要驱逐他们,便少不了一阵毒打,若是司天台的修者出面,他们又怂得跟孙子似的,但凡碰它们一根手指头,他们立马满地打滚,叫的跟杀猪似的三条街都能听到。”
“既然他们知道认怂,那便找两个修者将他们赶走便是!”
策天机猛灌了口水,继续道:“没这么容易,这帮**子个个是老油条,他们下手打人时都是光伤脏腑不见伤痕,挨打时又是鬼哭狼嚎,甚至自己给自己补一砖头弄出满身血。他们都是刚得胜而归兵士,若是事情闹大,皇帝定会顾忌军心偏袒他们,而司天台若真正实力曝光。弄得市井皆知,也大违背立司天台的初衷。”
“哦,那你们打算怎么办?”
“忍呗,他们不过是想用这种手段逼迫司天台放出张守志,我们把张守志看好,他还能打进来不成?现在咸宜公主婚礼要紧,也没功法理会他们。”策天机揉揉太阳穴道。
“哦,对了!”策天机如突然想到一般,从案上厚实纸堆里掏出一张请柬,道:“这是玉真公主派人送到司天台交付给你的,玉真公主是咸宜公主的姑母,这婚礼自然不可能不去,不过她竟然邀你与她同行,难道传闻是真,应小子你真被玉真公主收为面……嘿嘿”
眼见应飞扬眼光不善,策天机话锋嘎然而止,转作淫贱笑容,应飞扬狠瞪他一眼,接过请柬,却见镶嵌着金边的朱红请柬上,赫然书着“应飞扬”三字,应飞扬皱皱眉头道:“我与那咸宜公主素不相识,为何要参加她婚礼,不去不去,你就当我今个一直没回来过吧。”
策天机道:“你这小子,真不识好歹,洛阳城内多少王臣贵族想要求张请帖都不得,你倒好,玉真公主将请柬送来,你竟也不去,我知晓你年轻人心气高,轻忽权贵,但也不该这么拒绝,不怕削了玉真公主面子?”
应飞扬低头想想,最后道:“还是找回师兄重要,老规矩,再给我算上一卦,这已经连续七天了,也该有一卦准了吧。”应飞扬道。
策天机不耐道:“知了知了,我也想你早点将门主找回,省得将一堆烂摊子交我处理。”策天机说着,手拿星盘,星盘滴溜溜的转动起来,待停下之时,策天机眸中泛出疑惑之色,道:“红鸾,天喜双星并耀?想要找人,看来是要去婚宴上找?难道门主会出现在咸宜公主的婚礼上?”
应飞扬冷嗤一声,道:“策老骗子,你还真拿我当枪使啊,就这么相让我去咸宜公主婚礼照应下帮你照应一下,你若想我帮忙就直说,何必诓骗我呢?”
策天机登时一吹胡子,怒道:“什么诓骗?本大仙我算卦从来是有一说一,你小子这是对我的侮辱!况且你小子还真拿自己当个人物了?司天台又不是无人可用,修为胜过你的,要多少有多少,何必非得使唤你一人?不怕告诉你,我已经定下计策,将司天台人员都布置妥当,陆天岚不来也就罢了,他若敢来,七凶之名,明日便要改作六凶了!”策天机双目冒火,眉宇间却隐含一股自信之意。
应飞扬难得见策天机这副模样,反而笑起来,又将玉真公主请柬拿起,道:“好好好,这次就信你一次,就算寻不到师兄,也能开开眼界,看看你策大仙人如何策尽天机!”
应飞扬将请柬收入怀中,一瞬间,恍惚感觉喜庆的请柬上的鲜红竟有几分刺眼,仿佛是沾血染成,此时还无人知晓,自这一场婚宴开始,整个天下的命运都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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