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曹大人如此的有谋算,现在应该是已经准备好恭送您离城了吧。”裴清晏的话说的风轻云淡,但是大皇子拿着杯盏的手却突然收紧了,严重的厉光直视裴清晏。
但是却没有接话,这时候杨朝峻知道要自己登场说话了,
“清晏兄话中的意思难不成大皇子现在还不应该出城,或者说所有的事都是针对大皇子而来?”
大皇子心中就是这么想的,只不过他自己问出来岂不是显得太愚了。
“具体发生了什么学生不知,不过大皇子可以仔细想想,为何您刚才差点就出了平江城了。”想要人相信别人提出的意思,最好的方法不是直接劝说或者告知他,而是引导他自己去想,自己将自己带进胡同里。
就像现在,大皇子不由的就顺着裴清晏的话去回想了。
自己昨日来后本就打算快刀斩乱麻,打个曹知府措手不及,怎么拖到今日的?是曹知府顾左右而言他的一直拿着皇子审案需呈交朝廷来迷惑他,后又猜到他必定不可能亲自去牢狱,而支开陈最,
那今天陈最的状态好似也有什么话要跟自己说,不知曹知府用了什么手段居然折腾的陈最一头栽倒,昏迷不醒。
而他睡到中午,错过陈最的禀报,也是昨晚因恶臭而吸入大量浓香。。。。。。。。。
“真是好缜密的心思,只不过他为何。。。。。。。”大皇子不难想到这一切都是曹知府有意为之的。
只是裴清晏巧妙的将曹知府的本意给带偏成了不想大皇子过问此事。
“自然是不想您救出陈耀宗。”
“哦?”大皇子眉毛一挑,看着昨日曹知府多次阻挠的样子的确摆明了是不想自己救陈家那小子的。
裴清晏听杨朝峻说起过大皇子生性多疑,自然有话可以让他深信不疑,
“陈知府考进士时的座师是首辅大人这个您知道,可是他还有个同年,因家贫没银子差点就无法去京城赶考的周必生,陈知府当年是雪中送炭帮了周必生一把。”
“是他?”那个人大皇子有印象,不过就是个一无是处的穷翰林,一直在翰林院做侍讲学士,给小皇子小公主们上上课。
因棋艺不错,父皇也常常召进宫对弈。
“周大人实则简在帝心,除了淡泊名利之外还因为周大人站队任何一个皇子。。。。。。。。。”裴清晏知道这些还是陈景告诉他的。
只不过当年殿试完,周必生跟陈最同在翰林院的时候感情是好过一阵,后来就因为政见不合以及还有一些私人原因,陈最放外任之后就不联系了。
这个就没必要让大皇子知道了。
“这简在帝心的人,有口无心的一句话,虽不能当大用,却也能坏事。若您袖手旁观,岂不等于将周大人暗里推向了三皇子。”
裴清晏该说的说完了,便找到了一边,表示您信与不信,怎么做都是您自己的选择。
殊不知就是这样的态度才让人不由的相信。
杨朝峻眸子里都是震惊之色,只不过掩饰的很好,翰林院周大人简在帝心的事,连自己都不知道,恐怕曹知府也没注意。
靖武帝喜欢下棋,翰林院多位大人都常进宫伴驾,谁也没注意到不起眼的周大人居然简在帝心了。
这皇子们都不确定不知道的事,裴清晏是怎么知道的,他就说自己这个师弟极适合官场。m。
不由得心里又庆幸师弟跟自己政见一致,没有走向对立。
“何况大皇子您连心腹忠心之人的爱子都未出手施救,怕是落个凉薄的名声。”杨朝峻添上一句,这本来也就是大皇子来此的原因。
“做他的春秋大梦,想要如此的算计本皇子,也得问问本皇子答不答应。”大皇子从小就将储位视为囊中之物,既然父皇没有嫡皇子,自古立嫡立长,本该就是他的太子之位。
没想到老三居然也心逐鹿,大皇子狠厉的眸子迸射出阴毒的光。
“曹知府怕是不会放人。”裴清晏轻声提醒。
“哼,就凭他也能拦得住本皇子!”大皇子嗤之以鼻,“今日我就要带那个陈耀宗走,我看谁敢拦着。”
裴清晏跟杨朝峻都脸色一变,对视了一眼,一个皇子若是执意就是要将小小一个知府大牢里的囚犯带走,知府的确是阻拦不了的。www。
可是这样,那他们费力去捉陈耀宗,还有费心引来大皇子都没有意义了。
这强行带走犯人对于一个皇子也算不得大事,连靖武帝也不会说什么,更对大皇子的名声无害。
“不妥,难不成大皇子要的只是那陈耀宗的命,以后便是让他如蝼蚁一般的苟活?”不是裴清晏觉得这样救出来没有意义,怕是陈最要的也不是这个结果。
杨朝峻点头附和,“清晏说的极是,身上背着罪名,就算大皇子给他弄个假户籍,日后也不能光宗耀祖了。”
看着陈最给儿子起的名字,就知道其心意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要如何,你们说说。”大皇子觉得救陈耀宗,只有两条路,一是曹知府识趣,迫于自己的身份,主动的放人消案。二就是自己强行让侍卫去大牢提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