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亦同意加入考古队之后倒是让顾教授一阵吹胡子瞪眼,还发了好大一阵牢骚,最后还是壮汉王有德受不了了,答应给他调几个帮手,另外再向京城要一批人员,他这才作罢,不过说起来,最近国家的人手很紧缺啊,青海这么大的古墓结果发掘的声势这么小,而且来的人也不够多,云亦想了想估计是秦始皇陵那边进入关键期了,说起来,云亦他们还给齐国手提供了一个据说是秦始皇陵钥匙的龙渊盒,不知道有没有起作用。说服云亦之后,王有德大叔的心情显得很好,搬完东西之后就迫不及待的要带云亦他们走了,对于齐铭,这货哭丧着脸说能不能不去,然后被王有德一瞪,顿时乖乖的坐上了车,期间云亦也是悄悄问了问齐铭他和王有德的渊源,结果却是让他哭笑不得。原来王有德早就和齐晟齐国手认识,毕竟齐国手也是故宫的特约人员,半个国家人,认识倒也不奇怪,关键是齐铭这小子年纪轻轻不学好,学会了偷看女生洗澡,偷看的还是王有德的女儿,当时齐铭才十一二岁,但是手艺学了不少年了,那一天王有德大叔上门做客,顺带着他的女儿,他女儿洗澡的时候,然后齐铭这小伙子好死不死的做了个偷窥的潜望镜,你偷看也就算了,但是这小伙子太不隐蔽,忘了关门,被王有德大叔抓个正着,再然后。王有德大叔就一直那这个说事,导致了齐铭见他如见虎。“我说,你不是和德叔的小丫头订了娃娃亲吧?”云亦听完后悄悄问道,但是王有德是什么人,是和齐国手平辈论交的人,这话是听得一清二楚。“什么叫娃娃亲,当时他俩都十几岁了,放以前成亲都行了。”德叔眼睛一瞪,“结果这小子给我跑了好几年,哼,你是觉得我女儿配不上你?”“哪有。”齐铭都快哭了,“王姐姐美如天仙,小生自觉形愧,怕误了你家姑娘。”齐铭这一副文绉绉的话顿时逗乐了几人。“我说,人家不是真的很丑吧?”云亦这一次特地凑到齐铭耳边问道,德叔虽然从后视镜看到,但也没说什么。“不是,很漂亮,而且身手很好。”齐铭说道。“那你怎么不同意?”云亦倒是奇怪了。“关键是人家比我大三岁啊,每次见到我都要杀了我似得,我哪儿敢娶她。”齐铭想起这个又哭丧着脸,云亦见他这幅模样,笑了笑也没再去逗他,轻咳了几声后又转向前面副驾驶坐着的德叔,“说起来,德叔,你们对这个墓有什么了解么?”“说起了解,到现在也没找出什么符合特定年代的东西,而且墓里很阴,前一个队死了一半,消失了两个。”王有德说道这里也是一脸严肃,“我们去的那个墓是汉夷交错的,弄不清年代,而且机关奇多。”“嗯,你说你们消失的两个人,是不是一个对墓里很熟悉的中年人还有一个本地人?”“你怎么知道。”德叔讶异了下,随后想起他的身份也就了然了,“是这样,你说的那个中年人是前一个队的队长,据说是发现什么了,带着队伍走了老远下了一个诡异的墓,然后消失了,那个本地人是这里考古队的资深人员,也是从盗墓人招安的,故宫邀请过他,不过这人不想离开,也就算了,这一次也是消失的莫名其妙,在墓室里走着走着就不见了,关键是那时候我已经接手了墓了,那一块是清理过的,不知道怎么消失的。”王有德说到这里也是有些沉闷。“说实话,你们那个前队长带队下墓的时候我在墓里,不过比他早一步离开了,没碰上。”云亦说道,“而且这人的目的是墓里的一只王魇,还是要变化的。”“嘶。”王有德听了也是到吸口凉气,“妈的回来的人说什么白色虫子,我还以为是什么脏东西,特么是王魇,就那群血都没见过的老古董动那玩意儿,真是活腻了。”“嗯,另外对这个墓我也有点消息。”云亦点了点头,看向了一旁开车的司机。“没事,他是我们的人,从小带到大的。”王有德也知道云亦的意思,摆了摆手说道,那开车的小哥也是回过头冲他笑了笑,云亦想想也是,这一车东西价值连城,不是亲信绝对不会带的。“那我就说了啊。”云亦清了清嗓子道,“德叔,你知道这里的最初的居民是什么人么?”“居民?”德叔一愣,随后想了想道,“是藏民?”“不是,藏族是后来移居的,这里的古民是羌人。”云亦摇摇头,“羌人的先祖是三苗,是从江汉那边移居过来的。”“不对吧,要说这个墓室羌人的,那汉族人怎么解释,再说时间也对不上啊。”德叔思考着。“不是羌人的,是和他们有关。”云亦淡淡的说道,“青海地区是高原,古时候也没什么好条件,起码相比较江汉要差了很多,当时羌人的先祖三苗也被认定为四罪(指欢兜、共工、鲧gun三声,前文有提)我的想法是,三苗被认定有罪不可能不为自己留后手,所以让族人来到了青海,德叔,你说青海能得到什么?”“额,你要说食物的话,江汉那边是种植业,到这边肯定不适应,加上和三苗有关的话,额,是青海湖?还是。。。。。”德叔似乎想到了什么,表情瞬间变了,“昆仑山。”“没错,昆仑山据说和长生有关。”云亦点点头,“至于这汉族是怎么来的,你知道比较早的到青海的汉人是谁么?”“谁?”“汉武帝刘彻,而且你也知道汉武帝追求长生了吧,这里很可能被他发现了什么,所以才有后来的兵进湟中,这个墓,就是他在前人原有的基础上又新添的,这才形成这么大的墓葬群。”云亦的话让德叔满是愕然,这么大的手笔啊,估计也只有古代帝皇能够做到了吧。“另外还有件事。”云亦继续道,“还记得我们刚刚发现的那个御砂盒么,那没有皇室标记。”“嘶,谁这么大逆不道,难不成,巫蛊之祸?”德叔噎死瞬间反应过来。“嗯,毕竟能接触到这种皇家的核心东西,只有可能是这个事件了。”云亦淡淡说道,在历史记载中巫蛊之祸可能是一场阴谋,是一场诬陷,但是盗墓界的人挖了这么多墓,知道这恐怕不只是一场阴谋,所谓的巫蛊是真的有的,当然,不可能像历史上说的那样在泥里埋草人就能害人的,巫蛊很多事害死人的,让人死后还尸变,让人“死不瞑目”的那种,至于历史上的巫蛊之祸所说的草人、纸人什么的,那是有心人借巫蛊发挥罢了(建议大家百度一下巫蛊之祸,免得不了解),并不是真正的巫蛊,而这时候甚是汉武帝后期,他日渐衰老,如果大胆一点猜测,是不是因为他侵占了青海这些墓,这才让人用巫蛊对付他,这才让有心人得以借题发挥,毕竟西边,是巫蛊的发源地。“这么说的话,这个格局就大了啊。”德叔也是露出一丝兴奋的样子,“我们回去立刻准备下墓,就去挖出这御砂盒的地方,我倒要看看这里到底有什么秘密。”话说到这儿,云亦也是头疼,考古队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消息,这倒是有些为难了,如果说考古队的前队长是神秘组织的人,那那个消失的本地人还有周叔又是什么人?或者说两人是不同组织的?但是这样又说不通了,毕竟周叔离开的时候还给他们留了字条,他本人也中过阴,没法下墓,而那个本地人按组织的说法,是早些年发展的下线,也没理由是神秘组织的人,难不成,还有什么隐藏更深的组织?云亦头都大了,现在这个墓已经集合了国家考古队,云亦小队,组织小队,神秘组织,以及可能的藏的更深的人,这么多势力哪一支都不弱,而且这个墓怕也有西派的影子,局势复杂不容乐观啊。云亦是满心的担心,他还是属于自己的五人小队的,按照实力的话,他们很强,但是相比大的组织,消息后勤什么的根本不能比,而且人家还是隐藏着的,这么一来,弄清楚情况的机会不大啊。车子开了近两个小时才来到那个考古营地,远远的已经可以看到一片被清理出来的墓葬了,这个墓葬是位于一个低谷中的,也难怪被雨水冲刷出来,现在整个低谷已经被完全发掘出来了,整个场面就想是工地一样,四周整齐的摆上了砖头,每一块都标了号,是墓里挖上来的,整个墓的格局一幕了然,陪葬品什么的都被收好了,还有人不停的在里面进行彻底化的清理。这一幕落在云亦和王有德眼里,都是只能叹息一声。“这是要遭报复的啊。”云亦淡淡说道。进墓有个很重要的规矩,就算你大开大合,把墓炸翻了都没事,只有一点,是每个盗墓人都不会做的,那就是把墓置身于阳光之下,尤其是墓主,就是尸变的都不行,他们盗墓,但是也敬墓,对墓主,能留下钱物已经是恩赐了,盗墓人最怕欠人情,而这也算是一种人情,盗墓人相信所有的人情都是要还的,所以对墓,对墓主还有着最后一点尊敬,但是这现代化造就的考古人员啊,只有热情而无尊敬,根本不像以前的官方组织,下墓之前还跪拜什么的更是没有,把墓直接挖开,甚至整个连同墓主一起搬走乃至于展览,是研究历史不错,但是,按老一辈话来说,是遭劫的。王有德耸了耸肩,“反正我之负责清理墓室,开挖什么的和我无关,而且每次决议开挖我都是反对的,事后我还给上香跪拜,再怎么找也找不到我头上吧。”“唉。”云亦叹了一声,又扫了扫整片墓葬,眼睛顿时一眯,似乎,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啊。“德叔,这个墓葬不简单啊。”云亦淡淡说道,“居然没有主墓室。”“主墓室?有啊,不是那个么。”王有德指了个方向,“最近清理出来的,刚送的那批就是那个主墓室出土的,话说,你为什么。。。。。。。”德叔想到云亦说的话,自己也是凝神一看,脸色顿时变了变,“妈的,被骗了。”王有德狠狠的握了握拳。眼前的这个墓整体呈方形,按照布局,主墓室应该位于中央偏东的位置,这里的这个墓室也正是这么安排的,甚至连棺材和陪葬人员都有,可以说是天衣无缝了,但是,这个墓,是在谷地啊,谷地的主墓室不可能在那个位置,那中央偏东的方位正是谷地的聚水点,除非墓主想尸变,否则不可能吧墓建在这个地方,谷地建墓,讲究一个视野开阔,坐拥整片谷地,符合这个的地方是靠近谷地深处的位置,而那个位置并没有墓,所以这个地方,是假墓,只是做的太逼真了而已。假墓在盗墓这一行是比较常见的,但是这只是粗的分类说是常见,如果细分的话,大部分所谓的假墓只能称得上是迷墓、诡墓,是用来迷惑人的,但是这种墓往往主墓室棺材里没人,而且墓的格局比较随意,远远够不上假墓的程度,假墓,是要能以假乱真的,一切以真正的墓室构化为样本,甚至建造时所有的建造者包括设计者都会认为这是真墓,造这种墓的人,除了有钱之外,主墓室里肯定藏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而且有一点很麻烦,那就是假墓真墓是没有联系的,比如说假墓在北边,真墓在南边都是有可能的。“我们休息一会儿,明天再出发吧。”德叔看了看已经快黄昏的天空,对云亦说道。云亦点点头,晚上进墓不太好,而且这什么准备都没有,太匆忙也不好,所以也就按下性子同意了。王有德做人很有一手,是专门安置了一个大帐篷给云亦和齐铭,还是靠近他的主帐篷的,避免了与那些普通成员的接触,尤其是其中还有他们的同学。一夜无话,云亦和德叔醒的很早,拉起齐铭,加上之前的司机青年,四人草草吃过早餐就朝着德叔说的墓走去。清晨的营地一片寂静,零星的几个醒来的还是王有德自己带来的人马,所以四人几乎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来到了墓葬中,不过这里有武警的保护,这是怎么也躲不掉的。这一次云亦几人要去的就是之前发现御砂盒的地方,这是很重要的,如果有大规模的巫蛊的痕迹,那么就说明这个墓很大可能被人破坏过,最起码也放了不少巫蛊之物,很麻烦的,如果只有零星的,那就说明这个建造的时间远远超过几人的想象,从兵出湟中一直持续到了巫蛊之祸,说不定持续到下一代都有可能,持续这么长时间的话墓葬里势必有变化,那么随着这些变化就有个线索找到方向,乃至判断主墓了,这么大的墓葬群,找主墓很麻烦的,以找主墓为看家本领的摸金校尉后人曹老太爷也找不到,毕竟墓葬规模一大,一小群一小群的,每一片都有一个主墓甚至几个主墓,但是真正的从整体来说的主墓就很难找到了。不过就算发现痕迹,顺着那些变化去找也是一项浩大的工程,毕竟你需要不停四处挖掘,找到新的墓,再逐一比对,找到新旧的不同,从而找到主墓,太难了,不顾总归有个方向。发现御砂盒的墓是在已经挖掘出来的这个墓葬的下一层,不过要往里走,入口是墓葬里的一个小暗室,暗室本来很隐蔽,几乎没人发现,但是在这么成片的挖掘中还是露了出来,从这个暗室里打开一个机关,然后脚下就露出一条通道,这时候要注意背贴着墙慢慢下去,这通道还是挺长的。四人轮流小心的滑下,下来后眼前就开朗了,前面是一条方形的很宽阔的墓道,三个人并排走都够了,在这墓道上有一些收拾好的小营地和包裹,显然是考古队白天工作留下的。云亦四人下来后就感到一阵奇怪,这墓道太宽也太长了,探灯照耀下几乎照不到尽头,墓道的作用就是联通墓室或者供后人行走,除了皇家的墓里的主墓道之外,没有这么大的,以这个墓的格局显然不可能是皇墓,更不可能是主墓道了,皇陵的主墓道很多都建在地上的,而且主墓道没理由不封起来,建墓的时候主墓道起的是运输作用,如果不是什么豪门贵族皇室,不需要后人进墓的话,主墓道是肯定要封起来的,而这里没有,光是这格局就奇怪了。德叔也是说不出什么所以然,他先是在墓的东南角点起了一只长蜡烛,然后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随后又拿出一个铜印放到蜡烛前面,将蜡烛油滴在上面,这个铜印是大有来头的,上面刻着天官赐福百无禁忌,可惜的是原型毁在了明代永乐年间,现在的都是仿品,发丘这一手和摸金校尉是一脉相承的,只是多了一个铜印,而且发丘擅长团队合作,摸金就小了很多,团体以三到四人为主,当然,正统的小队已经没多少了,大多是曹老太爷这样混搭其他人的。弄好发丘一手的仪式之后,德叔收起铜印站了起来,谁知道那蜡烛猛地灭了,他的表情顿时一变,这个蜡烛可是特制的,就是一些轻风都吹不灭,现在无风居然灭了,按照发丘的传统,这里不能再下了,必须退出去,这在他盗墓生涯中还是极为少见的,大部分情况都是探完墓之后出来,蜡烛才灭,这时候他就老老实实放回自己拿的东西,然后再点起蜡烛,不灭的话就行了,这么做往往能留下一些东西,但是像现在这样,直接灭掉的还是很少很少的。“麻烦了。”德叔脸色很难看,这个墓室之前他下来过一次,不过只是想看一下情况,毕竟他接手这边不久,所以没点蜡烛,没想到这次想要探索一下就出这么个幺蛾子。“德叔,现在怎么办。”云亦问道,毕竟他要尊重一下别人的传统。“我们进。”德叔咬咬牙,“妈的发丘还有条规矩凡是害人之墓皆破之,这个墓出现了那个巫蛊,也算是害人之墓了,我这也不算违背传统了。”“那好,我打头阵吧,齐铭跟我后面。”既然墓里有变,那么德叔再打头就不好了,他的经验就没多大用甚至产生误导了,不如换个人,这也是下墓的一个小技巧,都是前人总结出来的经验。四人走在宽敞的墓道里,脚步声在墓道回响,这是故意弄出来的声音,是探查机关用的,不过这墓道之前已经被清理过了,没什么发现,但是小心无大错不是,一路走过墓道,很顺利的就来到了墓室前,这里的墓室不是说建在墓道尽头,而是墓道一侧,整个墓道还很长,反正探灯是看不到尽头,不知道前路还有多少墓室,考古队清理出来的也不过这一个。虽说是被清理出来的,但是云亦四人现在站在墓室前表情都是很难看。墓室里,地面上渗出了一片鲜红的液体,就像是血液一样,殷殷的渗着。“妈的,血室你们都敢碰。。。。。。。”云亦直接是爆了个粗口。这可是极为凶险的血室啊,而且,现在是触发状态,殷红的液体像是有了感知一样,朝着云亦几人的位置慢慢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