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昏暗的房间,我脸色发白,头痛欲裂的躺在宿舍床上。
动作幅度稍微大一些,木质的床板就会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
好在现在是毕业季,宿舍已经空了,就算有声响,也不会打扰到其他人。
因为性格内向的缘故,大学四年和同学们接触并不算多,关系也并不算亲密,不会有人惦记着自已,也就不会因为分别产生太多的伤感。
宿舍窗框生锈断裂,从外吹进的夜风越发阴冷。
我只觉得手脚冰凉,头痛愈重。
“这是发高烧了吗?”
伴随着强烈的晕眩感,我挣扎着想要起身服药。
突然,有嘈杂又刺耳的异调之声,在我的脑中轰然炸开,沸腾着,尖叫着,几乎要把我的脑子撕裂成两半。
从肠胃里传来强烈的、不适的呕吐感。
喉鼻处甚至能感觉到涌出的胃酸。
正要起身的我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像是从床上摔下,有种坠向地面的失重感。
……
……
等我再次找回身体的重量感,睁开沉重的眼皮。
衰弱的神经瞬间悚然绷紧。
目光所及,宿舍窗户的位置,不再是断裂歪斜的金属窗框,而是一面因为太久没有清洗而满是污渍的圆肚窗。
昏暗的烛光在窗上折射出昏黄的光斑。
“这是哪里?”
“卧槽我不是在做梦吧?”
狠狠的咬了咬嘴唇,感受到痛感传来,确定了自已不是在做梦,却越发感觉到荒诞和惊悚。
“扑通!扑通!”
过于紧张屏住呼吸的我,甚至能听到自已心脏跳动的声音,而每一下心跳的间隔,都仿佛有几分钟那么漫长。
强撑着生病的躯体,我警惕的环顾四周。
宿舍靠墙原本摆放专业书的位置,现在变成一排直顶到天花板的老式书架。
书架上塞满了微潮的书籍、手稿、剪报等,散发出一股旧纸张特有的潮湿的腐烂味。
书架旁边,宿舍统一配备的储物柜消失了,变成了把手镀铜的橡木衣柜,一面老旧掉漆的试衣镜正放在衣柜右侧。
“嘶!”头脑突然传来一阵刺痛,紊乱异常的记忆如同寄生生物一样,顺着涌动的血液,植根于我的记忆深处。
维克多·布莱克。
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名字像是被人或是某种难以描述的存在硬生生塞入脑海。
维克多·布莱克,这是谁的名字?
一想到这个名字,就像是要从血管里拔除那些深植于脑海的寄生根络一样,痛到我直抽冷气。
噢,我想起来了,维克多·布莱克,西北地区海姆人。
父亲是一名海军下士,服役于皇家海军部队,牺牲于达普拉战役,以生命为代价换来了一枚铁十字一级勋章和一笔抚恤金。
母亲是教会唱诗班的老师,父亲去世后的第三年,在教会救治黑死病人时,不幸染病过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