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恢复的很快。虽然被使用了软骨咒之后,连她记忆里头的艾伯特小姐的变得面目可憎了。
在这只马看来,她只是突然经受了几天的剧烈疼痛,然后她的脚伤奇迹般的好了。
艾伯特小姐的农场里头又增添了一员大将。
健壮的玛丽小姐不需要像在马舍一样每天在有限的草地狂蹦——先前的骨折一点儿也没给她留下丝毫的阴影,她依旧欢快地驰骋在可能把她绊倒的山林间。
艾伯特小姐一点儿也不感到惊讶,对于魔法来说这也太稀疏平常了。
反而——另一件事情让她觉得有点儿魔幻。
“麻省理工?”克劳尼的嘴巴长的比纳威心爱的癞蛤蟆还要大,“你难道没有想过留在英国吗?”
“听说它是最好的研究性大学?”塞德里克翻着自己手头上的书本,“我认为这会对连通性的研究很有帮助。”
“那你的材料之类的怎么办呢?”克劳尼对自己这位生活在巫师家庭的小伙伴突如其来的想法感到好奇,“而且,你爸爸不是希望你进入魔法部工作吗?”
“虽然都挺不错的。”塞德里克放下自己手头上的东西,把皮包在自己的手上颠了两下,等里头的书都被码得整整齐齐了,才重新抬起头来。
“但是我觉得还是做我感兴趣的事情比较好。”他笑了笑,“年轻人总是希望出去闯一闯的——难道你不是吗?”
“这好难说”从充满了草药气息的草药课课堂里头走出来,她难得地被塞德里克的话问的有点儿迷茫,“我还没想好更远的以后想要干什么。”
“我对巫师们的发展和衍生是很感兴趣但是学医学方向或者基因学方向的话总是避免不了动物实验的——我可能是比较难接受这种”
“这样啊”塞德里克说,“那和我一起选物理学或者材料学怎么样?”
“这可能是一个好方向,或者计算机?”她回问。
“那也不错。”塞德里克回答,“这一定会有很大的远景。”
但是还有一个问题没解决。
在展望未来之前,又一个更大的问题和鸿沟挡在他们与光明之前。或许不是伏地魔。
随着艾伯特小姐的长大,她逐渐意识到了人类社会的脆弱所在。
如果说伏地魔真的如此所向披靡,也拥有无上的实力,他只需要用强权打败一切就好了。
而他没有,就像是思想的种子只要一点,就可以把草原的火苗撩起,然后开始逐渐燃烧,变成滔天大火——但是这火焰,在强权消失时却没有燃烧起来。
这是为什么?
伏地魔——有没有可能,除了是裹挟众人的人,也是被众人裹挟的人呢?
如果是,那这些人是谁?
固有的观念如何形成的?
艾伯特小姐的脑袋偏到了其他的话题上。她与塞德里克告别,快步地走向城堡的外头。
黑湖边的水生小恶魔又尝试着爬山岸来,但克劳尼没分神去看他们。香喷喷的不来图身上充满着的是阳光晒过之后的青草的香味。
艾伯特小姐狠狠地吸了一口,这才重新躺到了草地上。
固有的观念的开始是,利益既得者们的试探。
如果一个人拥有强权,无人能够违抗他,或者违抗他需要极大的代价,那么强权者的利益会变成被统治人的“利益”。
这是被规范化的,并不真实的,属于被统治者的“利益”。
由此,和强权者具有共同利益的人就会发展这种行为或者想法,让它变为既定的“事实”或者“习惯”。
如果在这种情况下,被统治人中有任何觉醒地,希望维护自己利益的部分,就会遭受来自强权者、或者强权者共同利益人的攻击。
等到第一代人的逝去,第二代的规训就又可以开始了。
从斯莱特林开始,人们产生分化到现在已经过了千年之久。
这种规训的力度可能被层层加码。
但远离了被强权者们掌握了的生存治疗所掌控的被统治者,又会开始新的轮回。
伏地魔——他暂且还没有找到归来的方式—有什么东西冥冥之中束缚着他,魂器的分裂又带走了他的理智和魔力。
对于很多人来说,他确实是可怖的,但是对于她来说呢?
如果这个问题迟早都会被解决,那么被解决之后,她应当面对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