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来得太突然,父亲走之前一分钱也没带,只带了换洗衣服。
父亲出走萧音桦是知道的,但她得保密,父亲交代了又交代的,让她一定要保密!
其实父亲虽为当年村里最富有的,却也没干过坏事,只不过家里田地多了点,钱比平常人家多了点……跟现在的年代比,连最普通的农民家的生活水平都比不上。
更难能可贵的是,在允许娶多个老婆的年代,他没有娶很多老婆,他深爱着母亲曾欣蓉蓉,他的眼里只有曾欣蓉。
父亲心地也善良,若不逃,熬一熬也就过去了。但他的自尊心受不了,他是多么要面子的人,他害怕。
父亲一出走,母亲曾欣蓉的天就塌了。
可母亲是个有责任心又坚强的人,父亲给她的爱足以让她撑起这个家。
家财是没多少了,剩下的田地得种,她得把仨孩子抚养成人。
失去父亲,就好比房顶上突然被砸了个窟窿,要担心下雨天屋里漏雨,但同时光也从窟窿透进来,照亮了原本黑漆漆的屋子。
“没有人定义这些事非要男人才能完成,女人一样可以的!”生存能力被激活了的母亲,突然像变了个人。
萧音桦惊呆了,母亲身上洋溢着自信,这是她之前从未曾见过的,母亲的眼里有光。
母亲望着那高高的山,望着那起伏的山脉,望着那层层叠叠的田埂,咬咬牙,换上劳动服,决定带孩子们挺过去。
曾欣蓉缠过脚,干起农活来可不是一般的不容易。
这不,看着萧音桦抱进来那一堆柴火她就犯难了:这些都太粗了!得劈开才行啊!
就在曾欣蓉犯愁的时候,大女儿萧昙才从菜地里回来了。
“音桦,妈呢?”
“在厨房里……”
“妈,怎么啦?”萧昙才跑进厨房,看母亲一脸愁容,于是问道。
“这柴火太粗了,可咋整?”
“要劈柴吗?”这事儿在萧昙才眼里却成了小事儿,她力气大,二话不说找来柴刀就忙活起来。
萧昙才是个很纯粹的人,她没有所谓的心事,父亲出走了嘛,那就出走呗,农活嘛,谁没干过?累点罢了。吃?没饭就吃土豆吃野果呗,有啥好愁的?
村里人笑话他们家?笑啥?怼过去不就得了?她可是天不怕地不怕,谁惹了她她就骂谁,怎么也得不去什么便宜。
一个不知伤心为何物的人,任何时候都能吃能睡,身体能不好吗?
看她,才十二岁,劈柴已经很熟练了,横着放一根木柴在底下,再竖着把要劈的柴火斜放在上面,举起斧头,眼睛看准,一斧头劈下去,那柴火就给劈成了两半。
一堆木柴,不到两个小时她给劈完了,但她不喜欢干细活,就把木柴堆整齐的活儿就交给萧音桦了。
“劈好了,音桦,你来堆一下……”她拍拍手,抹把汗,接下来就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了。
“昙才,你把这桶猪食提出去,给倒到猪槽里。”曾欣蓉看到姐妹俩这么能干,似乎看到了希望,脸渐渐地舒展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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