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少年时期的温暖相伴总会画上句号。他要回到他的广阔天地了,她该为他感到开心。
“那你呢?”夏侯璟问道。
宋晚宁答不上来,她看不到她的未来,她这一生最快乐、最轻松的时光早已过去了,往后的每一天都是孤独和暗无天日。
她怔怔地看向他,愣了神。
“不去给太后请安,在这里私会外男?”
谢临渊冷冰冰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
宋晚宁浑身又紧绷起来——以前想见他的时候神龙见首不见尾,现在不想见到他,他却又总是阴魂不散。
“谢临渊,说话放尊重点。”夏侯璟往前走了一步,挡在她身前。
谢临渊的伤还未好,走起路来脚步并不稳当。他咬着牙一步步走到二人面前,一把将宋晚宁拉了出来,搂在怀中。
看向夏侯璟的眼神杀气十足:“你不过是个质子,也敢直接喊本王名讳?到底谁该放尊重些?”
宋晚宁十分不悦,皱眉推搡了他两下:“行了,赶紧走吧,我还要去寿康宫请安。”
谢临渊低头看了一眼,语气嘲弄:“刚刚和他说话想不起要去请安,现在倒是想起来了?”
“你。。。。。。”
宋晚宁不知道他又发什么疯,气得说不出话。
谢临渊搭在她腰上的手又收紧了几分,扯得她背上的伤又开始发痛,一滴冷汗从额前划过。
“放开她,没看到她都疼的脸色发白了吗?”夏侯璟一急,音调都高了几度。
“笑话,本王抱着自己王妃,轮得到你这个外人插嘴?”谢临渊面色阴沉,手根本不肯松开。
一旁的宫人忍不住来打圆场:“王爷、王妃,太后还在寿康宫等着呢。”
谢临渊的表情有了一丝松动,终是放弃了与夏侯璟的对峙。
宋晚宁趁机逃脱他的禁锢,对夏侯璟挥了挥手:“阿璟,保重。”
夏侯瑾点点头:“你也是。”
谢临渊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像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宫人见气氛不对,又小心翼翼催了一遍,谢临渊才没有发作,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也不知道他受那么重的伤,是怎么能健步如飞的,宋晚宁在后面追得气喘吁吁。
“你刚才叫他什么?”
谢临渊忽然停下脚步,宋晚宁一头撞到了他背上。
“阿璟啊,我和他从小便认识,把他当弟弟看。”她往前走了两步,和他并肩。
谢临渊阴阳怪气:“哦?是吗?你这姐姐当得真不错。”
“多谢王爷夸奖。”她随意敷衍着。
“一个陆景之还不够,现在又来个夏侯璟。”他笑了一声,“宋晚宁,是不是除了本王,你看谁都开心?”
宋晚宁盯着脚下的路,语气平淡:“王爷说笑了,王爷看见我不开心,那我自然也不敢开心。”
谢临渊觉得有一股无名怒火在胸口燃烧,找不到源头和出口,憋得难受。
前面带路的宫人脚步都慌乱了,恨不得自己没长耳朵,听不见他们二人的争吵。
一段只要半盏茶功夫的路程,仿佛走了有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