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崖,黑色大风呼啸连绵,呼呼风声若奔雷闷响,炸裂的惊雷声跌宕起伏着,闻者肌体生寒,头皮发麻,望者怯步,通体冰凉,无比骇然。可,眼下黑风崖却有一道挺拔的身影杵在那里,他迎风昂首,撼动黑风,肌体晶莹剔透,无尘无垢,莹莹锃亮,一股残香在弥漫,吸一口通体舒泰毛孔翕张。肉身成灵,那是一种大气运与坚持,意志力坚定的造势而得,林风此时心中空灵,他在感悟山川大河之势,有幸见过一次道纹的他,此时在揣测,道纹应该如何去铭刻。可,这是困难的,没有前车之鉴,没有任何参考,他无法收获。夜深了,林风并没有走,盘膝而坐,就在黑风崖过夜。修为的提升,让他方便许多,以前刚刚迈入灵海,便想将剑形骨文凝炼在身体里,血肉里,骨骼经络中,但那时道行低微,无法做到。而今,迈入半步神桥境时,恰好弥补这一点。气血若一条金龙在体内游畅,林风脑海空明,将剑形骨文勾动,只见眉心处,那气势冷冽的符文一闪,而后没入血肉里,在铭刻骨文。这一瞬,不论是肌体,亦或是血肉,经络,骨骼等等,一个个剑形骨符印刻入骨,就是那淡金色的血液,都能在他的驱使之下凝结成剑形。当一切顺利无阻的完成后,林风突然心生郁闷,总觉得剑形骨文的奥妙还有待提升,眼下这只是一个阶段,还有另一个阶段要去走。可,想破脑袋却无法自明,实在纳闷至极。夜还长,林风倒在山石上,仰望星空。繁星漫天,奇异的排列方式让他新奇,也好奇,特别是那七颗围绕在一起的星辰,有的明亮,有的黯淡,排列缭绕,顺序奇异。“像北斗七星,排列顺序又不是。”他盯着那七颗星,一阵挠头抓耳,百思不得其解。突然,在那遥远的天空,七星连成线,明亮而璀璨,闪烁奇光。“七星连成线,有何寓意?”他蹙起眉头,天空中竟出现两副‘北斗七星图’奇观,一副成形,一副半成型。据记载,拥有大智慧的古人研究北斗七星奇观,一旦出现这种异象,要么天下太平,要么乱世浮生,两者得其一,绝无三例。可,眼下这两副‘北斗七星图’如何解释,林风不知道,这样的典例古今绝无,有一副可以解释,但另外一副,却让林风直挠头与皱眉。不过,更让他匪夷所思的,是同一个星空出现两副北斗七星图。“北斗连成线,黄金盛世现。北斗雏形现,幢幜人世间。”小鼎犹如鬼魂,突然感概。林风吓了一跳,可却难得没有数落它,而是揣测这句话的意思。“这个世界,未来景可观,另外一个世界,已是一个黄金盛世出现。”小鼎难得多说一句。林风顿时心生向往,另一个世界是哪里,黄金大世又是如何,他突然很想飞奔而去,加入其中,也让自己成为那大世中的一粒尘埃。见证一个个奇才出现,或许能与其樱锋,或许只是那些个奇才的绊脚石,亦成为过路风景,只为在那一世存在。曾经,小猴子或是其它遗种,如闪电犬,大章鱼等都跟他提起过,黄金盛世残酷,却又暗藏玄机,一旦捕捉到那一丝大道,必将化身为人上人,与他人争锋。若百花争艳。“还是不行,爸妈年岁增长,我若是去了,谁人尽孝。”林风笑笑,将那一个未知世界的一切诱惑抛之脑后。夜再长,迟早也会流逝。次日,另一则爆炸性消息让四大域沸腾,半纯血遗族——赤鹏,那是金翅大鹏的后裔扬言放出风声,很想跟这位近两日处于风口浪尖上的战皇体质——林风,见上一见。这可非同小可,自古传闻,金翅大鹏一族一生下来便是肉身成圣,就算是其后裔也同样如此,这实在让人眼红,多少人想修肉身而不得其法,悔恨心头。更遑论成长的赤鹏,它们一族的肉身,只会更加强大,就算不刻意去熬炼,也是无比强横。而战皇体,一旦有所小成体质也相当惊人,据传足以跟小西天的金刚之躯媲美。一时间,林风之名再次被推上顶峰,宛若凡俗的热搜,顶了再顶,十天半个月热度不减。这也让一些人更想与林风一见,或是一战,当然,其中心怀鬼胎的人不胜少数,都想抓其去领功,换取繁华地位,天材地宝,宝具等。林风并不知道这些,他已经上路,离开黑风崖,径直往黑风崖的入口——东荒地域行进。大荒无亘,若是没有极速遗族相助,如穿云鹤,或是大法力开辟特殊通道直接穿行,凭脚力行走,根本很难到头。林风的‘衣服’很奇特,完全是树枝树叶制成,没办法,黑风崖的大风将他浑身衣衫切割成碎片,他又没有别的衣服穿。群山叠嶂,宛若浪潮般连绵起伏。一轮烈日高挂当空,灼灼阳光温度高昂。行进半天路程,原本人烟稀少的地境,已然能见稀薄人影。且,远处几百里外,与群山合群,有一个模糊的影子,那是高大的建筑物,说明渐渐脱离荒凉地域,前进的方向并不会错。异样的眼光投射而来,不止林风一人在赶路,路上还有其它人修,应该是散修。人数不多,只有不到五指数,可那些人此时却也模样古怪了,毕竟很少见像林风这样穿着打扮的,纷纷向他看齐。一个戴着斗笠,身着粗布衣的大汉跟林风擦肩而过,不经意的一瞥,让他倍感熟识,身子一顿,在原地回忆,可想半天却觉得印象中并不识此人,还这般年轻,微微愕然。“小子,你是叫林风是吗?”就在林风经过他身边时,此人突然伸手拦道,眸子竟然变得灼热,眼睛都红了,呼吸也跟着急促。这句话一出,另一个人立马停下脚步,回过头来。那是一个老头儿,一身花白的衣衫,一顶斗笠挂在身后。此时满脸不可置信,可瞧着林风的脸庞时,那张老脸翘起嘴角。“踏破铁鞋无觅处啊,竟会在这种地方遇到你。”他嗓子都沙哑了,只因兴奋而至。“没错,多少人掘地三尺找你无果,竟会让我碰到。”大汉在这一刻也确认了,就差当场噙泪。林风一脸莫名其妙,不明所以,可,这两人身上的敌意缓缓浮现,让他从惊愕中回过神。“小子,你是我的了。”大汉本就一手拦住林风,此时手中一个回旋,扣住林风的肩头,兴奋不已。“放开,他是我小老头的!”那小老头鬼魅般贴近,伴随一阵风袭来,同样一只手扣住林风另一边肩头。什么情况?林风不知道,但无缘无故被这两陌生人当成香饽饽那样,他是既不爽又纳闷。双肩一震,强悍的肉身之力震开肩头之手,身躯轻移,林风已然在数丈远。漠然的盯着那两人。大汉与小老头儿微微变色,心中骇然,这小子速度也太快了吧?!只是一瞬间的功夫,他便摆脱他们两个的擒拿。“两位,我确实是林风。但我们互不相识,不知你们刚刚有何居心?”淡淡的语态,冷漠的脸庞,却有不善的眸子射出。林风质问这两人。大汉与老头对视,顿时恍然,敢情身为当事人,还不知道自己已经举世皆敌啊。“哈哈哈,误会误会。我老头子对小兄弟你一见如故,想请你到前方的玄武城喝一杯。不知小兄弟意下如何?”老头很奸诈,刚刚林风悄无声息的摆脱他,让他戒心四起。“嘿嘿,我吴魁也是此意。”那大汉一副自来熟模样,靠近林风搭他的背。“真是如此?”林风挑眉,但还是表示质疑。“正是如此。”两人做贼心虚,异口同声答话。而后,老头儿与吴魁相视一眼,皆哈哈大笑,前者笑道:“相遇便是缘,看来老头我跟你们很有缘分。这顿我请了。”“艾,大叔哪里话,这顿应该我请。”吴魁比他还要热情。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争辩着,看得林风一脸茫然,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陡然间,一股危机感传遍全身,林风感知到身后袭来的劲风,一个横移躲避出去。“你们……”吴魁手握一根银针,针尖寒光闪烁,原本对着他刺来,可这一下却扑了个空。而那老头儿则握着一个袋子,向他后脑勺套来,同样扑了个空。“联手拿下他!”吴魁变脸如变天,此时变得阴郁,这句话明显是对老头儿说的。因为他们知道,一旦去了玄武城,哪里还轮得到他们活抓林风。“好。”老头儿也没废话,面色阴冷的点头。“两位,这是为何?我林风没得罪过你们吧?!”林风冷着脸逼问。“哼,无知小子,你现在可是我等的前程啊。速速就擒!”吴魁冷嗤,抖手甩出银针,顿时,符文一闪,演化若眼花缭乱的上百飞针。“跟老头儿走吧。”那白衫老头也是阴笑,双手撑开手中的布袋,狂风呼啸,一股绝强吸力泛出,一个个骨符飞驰,缠绕林风,想将他拉扯入布袋里。林风却云里雾里,一脸懵。可当那眼花缭乱,上百飞针袭来时,他虎躯一震,身躯宛如钢板,任由那飞针扎在身上,可以看到,飞针根本无法刺入他的肉里,甚至连皮肤都刺不入一公分,便统统掉在地上。吴魁大惊失色,这就是震古烁今,千载难逢的强悍战皇体吗?!然而,林风虽抵御住飞针,却被那绝强吸力拉扯入布袋里。一个灰色布袋变大,装着林风,他不断挣扎,可却无果。“哈哈哈,还是老头子我老当益壮,宝刀未老。”老头得意大笑。这布袋是他的宝具,来历非凡,据传是效仿乾坤袋炼制。费了不少功夫。“什么战皇体,刚硬柔来克,还不是被我生擒。”吴魁当即凑上前去,腆着脸:“大叔,见者有份,在下也出了一份力,你不会过河拆桥吧?”“滚一边去。”老头儿不耐烦扫视他,心里腹诽,你他母亲的就是一个多余,有你没你还不是一样。又怎会与他分享那些极具诱惑的宝具法器。“你……”吴魁咬牙,这老不死的,真的过河拆桥。“再敢聒噪,老头也将你一并收入此袋。”老头瞪眼,言语威胁。吴魁还真害怕,老头还是对的,刚硬柔来克,就是没有他干扰,林风同样难逃这一劫。“唉,是去日月神教,还是姜家呢?两边的条件都极具诱惑,真是让老头我犯难啊。”老头纠结了,日月神教与姜家开出的条件都不小,各有各诱惑。“如果是我,肯定去日月神教啊,那里许诺一个长老职位。当上长老,什么油水好处还不是信手拈来?”吴魁在一旁羡慕嫉妒恨,还跟着提意见。他是打定主意了,一定要跟着这小老头,甚至拜他为师。“嗯,有道理。”老头捏了捏下巴的山羊胡,随即犹豫。“老头我清闲自在惯了,不想受约束啊……”“那就只能姜家了。”吴魁献殷勤。“姜家好处又似乎少了……”老头挑三拣四,还在纠结。“依我看,你们都去地狱,那里最适合你们。”就在这时,一个冷漠的提议出现了。“好啊。呃……还有地狱这个势力吗?”吴魁先是拍手叫好,很快又愣住了。“谁在说话?”老头却比他镇定,很快意识到是被抓的林风在开口。他使劲摇晃布袋,冷声道:“小兔崽子,再敢胡言老头赏你一肘子。”话音刚落,‘砰’一声,那布袋在这一瞬变成碎布条,漫天纷飞。一道身影显现出,极速而动,两手掐住老头与吴魁的脖子,并将他们高高举起。“你……”“怎么会……一旦被收入,难以逃出生天……”两人惊骇万分。“日月神教与姜家找我麻烦,是与不是?!”林风冷言质问。(大年初一,给大家拜年了。祝事事‘猪’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