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程是副秘书长、办公厅主任,省委常委身边的红人,哪能随便对你点头的?不能说金斯的事他不办。”
“他不好当面点头,他老婆可以点头的啊。天大的公事,在枕头边都是小事。”
“哦,那就好。金斯那一头可以交代了。”刘笔轻轻拍了拍沙发扶手,遗憾地说道,“你的事下次再求他。一次吃饭不能求人两件事的。”
“哈哈,一次吃饭公家买单,搞定两件大事。”妙云乐得支起二郎腿来。
“你也对时夫人说了?”
“当然。先己后人。”妙云将两张发票丢给刘笔,说道,“拿回局里报销掉。”
“怎么两张啊!”刘笔知道推辞不掉妙云的胡搅蛮缠的,接了发票问。
“一张是送给时太太的礼物发票,另外就是吃饭的啦!”妙云问道,“上次请瑶瑶校领导吃饭的发票报销没有?”
“钱都被你用了还要?”刘笔的工资卡在妙云手里。
“哦,没去对账。”妙云说道,“邵紫金怎么像个闷葫芦没有动静呢?”
“邵紫金对你说什么呢?哦,谢谢啊,我邵紫金日后一定关照你刘笔夫妻的。”刘笔不带笑地说道。
“也是。高官城府就是深不可测的。”妙云说道,“今天我给时夫人……”
“好了,不说这些,让我清闲一会儿。”刘笔不想了解送礼明细,包括昨晚的开销。制止了女人的絮叨,他钻进书房上网去了。
上网粗略浏览了国内外形势,看到国家有关省部级人事变动,刘笔握着鼠标想了想,便给金斯打了电话。金斯甚是兴奋,说老同学一准是带来了好消息。
“你就整天就盼望着好消息,偷着乐,你这地方官就不能多关心一下老百姓的疾苦!”刘笔严肃地说道。
“呵呵,我听着总像是市委书记给我们上课呢。”金斯笑答,“等你什么时候做我们市委书记了,我天天跑基层,对百姓嘘寒问暖的,为你为我树立口碑。”
“这么说,你现在是官僚了?”
“天大的冤枉啊!现在干实事的就是我们这些基层官员了,干得越多,百姓越不满意,领导也不高兴,是两头不讨好。我都累得浑身都是病。所以,这次公推直选的,个别领导对我是颇有微词的。我心里抹不直啊!”
“你算基层?那科员办事员算什么?他们是在地狱?”
“还真算你说对了。我算基层,他们就是在地狱。所有的成绩是领导的,所有的错误都是属下担当,老百姓都可以指着他们鼻子骂的。”
“属下办事遭百姓骂你没责任?”
“所以我想减轻责任。”
“嗯?什么意思?”
“官越大,责任越小。老同学你懂的。”
“我不懂。”
“不纠缠了,老同学可有好消息?”
“你说是就是。”刘笔诙谐地说道,“已经按照老同学的指示今晚和首长接触了。”
“哪敢指示老同学啊!”金斯听了半天没等到下文,问,“就这一句?完了?”
“嗯,你还想听什么?”
“哪位首长啊?”
“那么详细?”
“秘书长?”
“哼哼。”
“够不够?”
“嗯?哦,这和我无关,你问妙云。”刘笔最反感金斯开口闭口谈钞票。自己靠真才实学的才跻身到副厅,从没沾过铜臭。如今,铜锈味道越来越重,罪魁祸首就是金斯。
金斯喜悦异常的,说要请刘笔出来宵夜。刘笔说夜深了。金斯说此时皓月当空,知心朋友品美酒敲罄吟诗岂不美哉。刘笔笑说你还是和艾琳寻欢作乐吧,恕不奉陪。金斯声音在寂静的黑夜消失,刘笔心底里悠悠地荡出一丝妒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