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普没有听到两个男人接下来的对话,她又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中,那些问题毫无意义。
但比起意义,她更无法接受他们刚刚的发现。她沉默着,任由图尔把她带回教堂,她漫无目的地走着,仍处在震惊之中。
安东尼奥神父担忧地看着这个依旧年轻的白女巫,她现在安静地坐在长椅上。
“她会没事吗?”他问站在身边的图尔。
“她会没事的。”图尔心想。
他们发现想要置她于死地的竟然是她母亲,这真是太不幸了。一个女人在毁掉一个人的生活时是没有任何理智的,哪怕是自己的女儿也不会手软。
“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做?”安东尼奥神父问道,要追踪一个本应该已经死去的黑女巫,这是一项艰巨的任务。
“在她造成更多伤害之前找到并杀死那个女人。如果她第二次试图伤害她,那就意味着她知道洛普住在哪里,而且不会善罢甘休。”
他转身看到她正盯着墙壁看。感觉到他的目光,她看向他,给了他一个没能触及眼睛的微笑。
她很伤心。这个女孩几乎没有喘息的机会,一件事情接着一件事情,她的精神状态已经摇摇欲坠,变成了一个悲伤的人。
“从她的反应来看,我猜她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
安东尼奥神父不介意涉足黑魔法。他已经打破了作为白巫师的一些规则,他希望自己能帮忙,但这也是他现在能做的最多的事了。
每个人都需要知道自己的极限。如果不清楚,就无法预测黑暗何时会降临,将他们吞噬,从此再无光明。
“图尔先生,这是怎么回事?”神父感觉图尔知道的比他让人相信的要多。
“故事?”图尔心不在焉地问道,“我们得通过洛普或者我抓住她母亲之后才能找到答案。告诉我件事。”
“嗯?”
“一个人能知道巫毒魔法是否成功吗?”
“这个我不太确定。我从没试过这种魔法。”
图尔对安东尼奥神父的回答点了点头。
“谢谢你的帮助。”他走向洛普,她坐在那里等着他,同时整理着自己的情绪。
这时,一个穿着白色法袍的女人走进了教堂,她的法袍颜色比这座教堂的神父穿的还要淡一些。
图尔看着那双扇门,让女人走进了教堂。他微微眯起眼睛,不是因为怀疑这个人是个坏东西,而是因为这个女人让他想起了一个他曾经认识的人,但同时他也知道他们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她让他想起了他的姑姑,也就是亚历山大的母亲,那位曾经的瓦莱夫人。虽然两人有些相似之处,但她们并不是同一个人。他已经很多年没见过这个在教堂工作的妹妹了。他和她之间的交集很少,因为她所从事的工作并不属于他的工作领域。
他花了一些时间去了解她的情况,但这个女人总是独来独往,多年来一直住在她被分配到的教堂里。那是在他姑姑不幸去世之前。在发现洛普母亲的事情后,他产生了一些预感。
洛普母亲在女儿眼前伪造了自己的死亡,把自己葬在墓地里,然后消失了。但吉娜已经被烧成了灰烬。
他们互相看到了对方,于是微微低头以示问候。
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洛普收回思绪,转身望去。是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士,穿着与这座教堂神父相似的衣物。她是另一座教堂的祭司。她披散着一头黑发,头上戴着白色的头巾。
这位女士走进来时,目光落在了在场的每个人身上。这里的人不多,这在平时并不常见,因为人类通常不会在晚上过后还来到教堂,这也让那些想要在人类不知情的情况下进行工作的人有了便利。
洛普的目光与这位女士相遇,只见对方露出友善的微笑,她也礼貌地回以微笑。
“晚上好,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安东尼奥神父问道。
然而,这位女士却似乎无视了他们。
图尔转而看向洛普问道:“我们要走吗?”她点了点头。于是,他们起身走出教堂,此时天空已经变得漆黑一片。
他们走向马车,洛普落后图尔一步,她的思绪依然混乱。她难以接受自己的母亲会对她造成伤害,甚至想要杀了她。
到达马车旁,车夫已经为他们打开了车门。
但图尔并没有上车,而是转身对洛普说:“我们在这里走走吧,吹吹海风。”说着,他抬起了手。
下意识地,洛普看向车夫,发现他也在看着图尔的手。
当图尔的目光落在车夫身上时,这位下属立刻低下头,鞠躬更深,仿佛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
“我们走吗?”图尔问道。
洛普将手放在他冰冷的手上,他握住她的手,他们开始远离马车,走进教堂附近的小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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