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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同病相怜(第1页)

强烈的阳光把眼睛刺得好痛啊!香姨缓慢地睁开眼,她看见白金玉那焦灼的表情。

“芷香,你醒了!”白金玉握住她的手,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香姨还看见她嫂子爱妮儿那惊恐的眼神。还有一双眼睛,不太熟悉,又不太陌生。他应该是杨帆,他也同情地看着她。香姨要挣扎着坐起来,白金玉慌忙扶着她。她的头被撞破了,刚刚被医生抢救过,也包扎上了。她的旁边坐着雪娥,雪娥的腿受了伤,不过不太重。香姨并不认识她,虽然上车时香姨看见她和杨帆坐在一起,香姨便记住了她。

河沟里的人们仍然在忙乱着。好几个穿白大褂的来回奔跑,忙个不停。离香姨他们不远,白床单下盖着几个人,怕是已经活不成了。要不,也不会用白床单盖着。救援者们正扶着伤者往河沟上面的公路上走。上面停了几辆救护车。有的是用担架抬上去的。

当救援者们来到香姨他们旁边时,雪娥强忍着站了起来。但香姨却没有多少力气,只好把她放在担架上。

河岸上,站着好多围观的群众。人们在纷纷议论着。

白金玉的左腿受了点皮外伤,香姨她嫂子爱妮儿没有受伤,只是受惊吓程度太严重。这一会儿,她的全身仍旧在哆嗦。杨帆左臂擦伤,但也只是皮肉之伤。

到县医院,香姨和雪娥分在了同一间临时病房。随行家属虽然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医院也没有那么多床位,都暂时先委屈着,和她们在同一病房。

杨帆在县医院住过院,他对医院还是熟悉的。哪儿可以去打热水,卫生间在哪儿,他都一一告诉白金玉,还要帮白金玉提水。白金玉怎能忍心让杨帆跑腿?检查了一天,医院确定杨帆、雪娥、白金玉他们几个只是红伤,包扎一下,换换药,吃一些消炎药就可以了。只是香姨比较严重一些,脑袋撞破流了血,但还好,没有伤到头骨。脑颅内也没有损伤。医生估计说,恐怕得住一个月的院。到时真是不行的话,继续治疗。

晚上睡觉时,医院为白金玉和杨帆送来了床垫和棉被,就铺在病房的地上。因为香姨需要照顾,白金玉就坐在香姨的床头陪着她。

夜深人静的时候,折腾了一天的白金玉也确实又累又困。这时,杨帆悄悄走到他身边,让他休息一会儿,他替他值班。白金玉说了几句感激的话,到地铺上,倒头便睡。

白金玉刚刚睡下,香姨从昏睡中醒来。昏暗的灯光下,朦朦胧胧中,她认为床头的人还是白金玉,便说:“给我倒杯茶。”

杨帆把放凉的开水和热水掺兑在一起,既不烧嘴,又不太凉,正好可口。他便递给香姨。喝完水,香姨才看出是杨帆。她不好意思了好一阵子,才满怀歉意地说:“杨帆,实在对不起你!那件事,其实我也作不了父母的主。”

杨帆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意味深长地说:“芷香,这事不怪你。这都是大人们的事儿。你也不要为此懊恼。说良心话,开始的时候,我确实是很生气。可是,事儿过去之后,冷静下来想一想,咱年轻人咋能当得了父母的家啊!其实吧,我们都是受害者。”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香姨问:“您俩也是上县城来买衣裳的?”

杨帆说:“我计划着买买衣裳,再进些货,想不到会出这事儿。家里人们若是知道了,不知道他们该多挂念哩!不过,咱几个总算福大命大。有几个不是当场就不中了吗?”

香姨便想到了上午时,在河沟里那些用白床单盖着的人。她对杨帆说:“你也去睡吧!我没有啥事了。又教你来操心,教我过意不去。”

杨帆说:“都是天涯沦落人。”他怕香姨听不懂,便又说:“都是落难之人,咱又是一个大队的,脸熟面花的,互相照顾一下,也是应该的。”

早上的时候,白金玉和杨帆一同到护士站去了,一是看检查结果,再一个是拿药。香姨她嫂子爱妮儿上外边为几个人买早餐。病房里只有香姨和雪娥。香姨对雪娥说:“你选中了杨帆,是你有眼光。杨帆他这个人心胸宽阔,刚强又有志气。现如今又开了个批发部,以后啊,您的日子过不差。”

雪娥谦逊地说:“咱都是平常人,凑合着能过日子算了。我听说杨帆没出事前就已经订下亲了,他一出事,那一家姑娘认为他已经成了残疾人,就退了亲。”

香姨好不尴尬,但她极力掩饰着,说:“其实,那都是她爹娘作的主张啊!”

雪娥也不再谈这件事,于是随口问:“你们那儿胡楼的胡群堂胡先生回家没有?有没有信儿啊?”

香姨幽幽地说:“这不都几年了,听说是几年前,那天天刚擦黑,有人喊他出诊,他就背着药箱子走了,一直到现在还是信影无踪。谁也说不了他上哪儿去了。”

正说着话,香姨她嫂子爱妮儿买早餐回来了。她把杨帆和雪娥的两份交给雪娥,这边让香姨先吃。正在推让着,白金玉和杨帆也回到了病房。

家里听说出了车祸,差不多的人都乱了阵脚。白金玉他父母一得到消息,就风急火燎地赶到花叶岗,找到三姥爷耿崇德,商讨此事怎么办。三姥爷耿崇德哪遇到过这种事?虽说他是村委里的大会计,也算是经过风雨,见过世面的人。可出事的是自己的女儿及其家人啊?再说,报信的只说出了车祸,但不知每位乘客受伤的轻重程度,这让家属们更为焦虑。他们又是当天傍晚接到的消息,想上县城去,也没有办法。因为上县城去,每天早上就那一趟班车。三姥爷耿崇德只得对白金玉他父母商定,明天一大早,坐班车上县城。

他们就这样焦躁地渡过了一个晚上。

杨文质得到儿子杨帆出车祸的消息,比三姥爷耿崇德他们要早一些。但乡政府也没有公车。就派出所连个警车都没有,出警时,只是使用摩托车。不过,杨文质毕竟是乡政府的党委秘书,县医院他是认识一些大大小小的领导的。有一个姓陆的副院长,跟他关系一直都不错,他便用办公室的电话,拨通了陆院长。陆院长说明了情况后,又特意找到杨帆,跟他父亲通了电话。杨文质听儿子说儿子和未婚的儿媳只是受了点轻伤,这才放下心来。他回家后,对家人们通报了一下杨帆和雪娥目前的情况,并决定明天上县医院去探望。

真正是,不是冤家不碰头。三姥爷耿崇德和白金玉他父母刚刚到班车边,杨文质领着一家人也过来了。因为儿女婚事,是三姥爷耿崇德首先提出的退亲,总觉得见了杨文质没意思。所以,上乡政府去开会,或者上邱岗街办事,看见杨文质,他是能躲就躲。再怎么说,自己弱理呀!这些事又没法解释。你退亲了,放在谁身上,心里会好受啊?但这见面了,又必需坐车,三姥爷耿崇德先是愣怔了一下,还未开口,杨文质倒是笑着说:“崇德,你也上县里去?”

三姥爷耿崇德只好说:“嗨!孩儿们昨天上县里去,半路上班车出事了。如今在县医院住着,也不知道具体情况。杨秘书,这事儿可咋弄咧?”

官场上的人,说话是有分寸的。杨文质不紧不慢地说:“事情已经发生了,那就一定会有处理的办法。大概保险公司和客运公司两家会出面来具体解决。至于详细方案,只有等待通知为准。”

三姥爷耿崇德点着头,含糊不清地说:“那就好,那就好!”

说着话,他们一同上了车。由于座位关系,他们都坐开了。一路上也没有机会说话。班车到县医院门口,售票员问有没有下车的,杨文质一家和三姥爷耿崇德他们就往车门走。

下车后,三姥爷耿崇德看杨文质和家人也上医院,就问:“杨秘书,你去看病人?”

杨文质毫不隐瞒地说:“一上车,咱俩就没有时间说话了,杨帆和媳妇他俩一起上县里来,一是买衣裳,再一个是想进点货。不曾想,昨天那车就出事了。对了,昨天杨帆对我说了,闺女芷香和媳妇雪娥她俩住在一个病房里。他已经告诉过我病房号了,你也不用找,跟我一路就是了。”

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病房里都快盛不下了。香姨看到杨帆的家人们时,简直有点无地自容的感觉。虽然昨晚杨帆说过了原谅她的话,但退亲终归不是啥好事儿。好在是,三姥爷耿崇德的问询,让香姨很快转移了注意力。当他们听说有几个人在车祸现场当场殒命时,家人们无不为之庆幸。这真是死里逃生啊!于是,大家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句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看完了孩子们,三姥爷耿崇德和杨文质分别坐在了病床前的凳子上。三姥爷耿崇德仍旧是一脸的愧疚,张了几张嘴,也没有说出话来。还是杨文质打破了僵局,他笑着说:“老耿,崇德呀!咱也算是老同志了,孩儿们的事儿已经过去了,你也就别一直放不下。我理解你当时的心情,以后咱该咋着还咋着,你还信不过我吗?”

三姥爷耿崇德感激地握着杨文质的手说:“杨秘书,文质老表,你大人大量,一直以来,我总觉得对不起你,对不住孩儿们,好!啥也不说了,以后咱还是好老表!”

杨文质很快就转变了话题,也让三姥爷耿崇德不再陷入愧悔和懊恼的境地。杨文质也深知三姥爷耿崇德和胡楼胡群堂的交情,便问起了胡群堂的事。三姥爷耿崇德也并不比别人知道得更多,胡群堂失踪以后,他也没有得到过有关胡群堂的任何消息。当下他们就猜测,究竟是什么原因而致使胡群堂失踪。按理说,他悬壶济世,治病救人,是个人人敬仰的人物,走到哪儿,人们对他都是尊敬有加。况且,他也没有作过什么恶事。咋就会失踪了呢?杨文质说,共产党不搞封建迷信,孔夫子也说,敬鬼神而远之。难道,胡医生是给鬼神治病,一去不回,他成了个仙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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