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看着对面三个小孩一脸探究的看着自己,朝着他们笑了笑。
“怎么这么看着我?”
“老夫人是可怜宁昌国?”
“有那么一点点。”宁老夫人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心思被薛瑞天看穿,她想了想,说道,“其实,如果你们也看过他年轻时意气风发的样子,就能理解我为什么有些可怜他。他来见我的时候,我差点都认不出他来,完全想不到,这么多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可以把一个人折磨成那个样子。”
“他来见老夫人,到底是为了什么?”
“求我帮他几件事,然后保存一箱比较重要的东西。”宁老夫人想了想,“那箱东西,我没有带到边关,在我离开晁州府之前,就已经找了自家的镖局,把东西送往西京城了,指定的收货人是路家的铺子。最新的消息就是,路家的铺子已经收到货了,你们的人可以用这个……”宁老夫人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玉佩递给了沈昊林,“拿这块玉佩去路家铺子取货。”
“可是,我们怎么知道路家的铺子是哪家?”
“去问太妃娘娘,她知道路家在京里的铺子在什么地方,还有,她可以派人去取。”宁老夫人笑了笑,“那箱东西应该是你们很需要的,更是陛下需要的,你们亲眼看看,就知道利用他的青莲教到底是什么样了。他没跟我说,说我知道的越少越好,免得会遭遇不测。”
“他说的没错,老夫人知道的越少就越好。”薛瑞天点点头,“不过,他请老夫人办什么事儿?”
“帮忙救宁家几个人。”
“是他们?”沈茶看向地牢的方向,看到宁老夫人点点头,微微一皱眉,“他远在西京城,怎么会知道宁橙一家的遭遇?”
“你知道宁橙的父亲是宁昌国兄长的发小吧?”
“知道,听说关系还不错,宁橙的父亲身体不好,一直都缠绵床榻,这么多年的郎中、药材、补品的钱,都是由宁昌国兄长来出的。”
“是啊!”宁老夫人点点头,“宁昌国对这个哥哥也是很有感情的,后来小橙的兄长离开宁府游历,专门去西京城见了宁昌国,只求他办一件事。”
“是宁橙姐姐的事儿?”
“嗯!”宁老夫人的脸上露出一抹嫌恶的表情,“小橙子的姐姐是个可怜人,虽然宁氏全族上下没有几个好东西,但小橙子一家,还是不错的。宁昌国在京城多年,完全不知道晁州家里出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破事,听完小橙子他兄长的话,按照他自己的说法,气的晕过去了,后来还是路二小姐给找了太医看,才给弄醒了。只说是气急攻心,并没有什么大碍。”
“可不是气急攻心,他知道这事儿的时候,年纪也不小了,给老头儿再气死了,宁家后悔不后悔?好不容易有这么大一靠山,还没怎么着呢,就被他们给气死了,他们以后再干点什么出格的事儿,都没有人给他们兜着了。”
“这话说对了,晁州宁氏的这帮畜生,是真没少干不是人的事儿。”宁老夫人翻了到目前为止最没有形象的一个大白眼,“宁昌国不在晁州,但我偶尔会去住一段时间,宁氏的人仗着宁昌国在京为官,又是身居一品,他们干的事儿,每一件都够抓进去的。”
“这也是老夫人之前说的,宁氏早晚会惹祸上身的。”
“没错!”宁老夫人点点头,“后来,小橙子的兄长从西京城之后回去没多久就过世了,宁昌国收到消息,又一次晕过去了。但他在京城事务缠身,根本没有办法回到晁州处理这个事儿。他说想要请我帮忙处理这个事儿,但并不知道我是否在晁州,如果我不在,也是鞭长莫及。”
“后来呢?”
“他处理好自己的事情,已经是一年多之后了,终于有时间出京,就带着那口箱子去松江府见我。也算是他运气好,那段时间,我确实在家,听了他说的这些,也感觉到愤慨,就答应了这个请求。”宁老夫人重重的叹了口气,“一切都很顺利,毕竟我手里拿着宁昌国的亲笔信,他们不敢不放小橙子一家出来。只不过,我把他们接出来的时候,宁橙的娘已经病得很重了,就算我找了很多有名的郎中,用了很多的药,也没有救下来,她临终之前把孩子们托付给了我,我答应她,一定要好好照顾他们,不会让他们跟宁家再有任何的关系。”
“这应该是前两年发生的事儿?”
“不!”宁老夫人轻轻摇摇头,“上个月,本来我是要在前几年去看他们的,但是宁昌国离开松江府之后,我生了一场大病,病了大半年才痊愈,后来又修养了一年多,才算是真正的养好了。虽然耽搁了两三年,但好在事情办的顺利一些,就是委屈了小橙子他姐,多受了两年的罪。”
“可是,为什么要到边关来?专门来见我们的?”
“说是,但也不是,小橙子想去西域走一走是真的,小橙子他姐也是想离开这里,去西域散散心,正好,我也没去过,就陪着孩子们一起,一家人一起出游。至于闹腾着要见国公爷、侯爷和大将军,是小橙子的意思,他终归是年轻,忍不下这口气,想要彻底掀翻宁氏,为他兄长、为他姐姐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