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般,相爱相杀。
她眨眨眼睛:“其实你爱的是慕景晟对不对?为了得到他,你拆散了他和宁雪,但是在心底深处,你控制不住自己爱的火焰,飞蛾扑火……”
瞬间脑补了一部一百多万的小说有么有。
尹默涵的俊颜抽搐了一下,半晌才艰难的挤出一句:“我更加觉得放任你在慕景晟身边是个好主意了,你加把劲,气死他吧。”
这女扮男装的小助理,脑回路果然和一般人不同,格外清奇。
许可言闻言一怔,随即嘿嘿的笑了起来。
她的眼睛黑白分明,不算特别的大,但是形状流畅优美,笑起来的时候,像弯弯的月牙,里面折射出清澈见底的光来,闪闪烁烁,像是湖面粼粼的碎钻。
尹默涵忍不住楞了一下,在那个微妙的瞬间,他透过许可言近在咫尺的,干净剔透的面容,仿佛看到了当年宁雪那张不染世事的脸。
那张一说起慕景晟,就会神采奕奕,眼里发出光来的少女的鹅蛋脸。
只是,现在的宁雪,早已经没有了这种光彩,像是一块蒙尘太久的镜子,再怎么擦,也不是当初的模样了。
“喂,喂,我说话你听到了没有?”许可言伸出手在尹默涵面前摇晃,见对方一副怔怔的样子,似乎陷入了什么回忆之中,忍不住加大了一点声音:“我刚才跟你说,不管如何,帮我过了今晚这一关,我一定会记着你这个人情的,加上上次坑你的,我欠你两个人情,等我飞黄腾达,或者我儿子飞黄腾达的那一天,我一定……”
“你有儿子了?”尹默涵挑眉。
“当然,特别乖特别可爱,我手机里还有照片,哎,打住,跑题了啊,我说的话你听见没有?”许可言正了正色,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认真严肃:“单亲妈妈没听过啊,少见多怪,总之一会儿,你就尽量表现的疼我爱我,看过言情小说吧,里面男主是怎么酷炫狂霸拽的,总该知道吧。你刚才的表现就不错……”
尹默涵眼角蛋疼的抽了抽,酷炫狂霸拽他是会,但是:“我为什么还要帮你,你又不肯出卖慕景晟……”
“你不是心眼好吗?”许可言理直气壮的看着他:“这么一会儿就要黑化啊!你这人设一会儿一变,可是很不讨喜啊,再说了,我说等我发达的那一天一定会报答你的,你没听见吗?”
尹默涵:……
他怎么觉得,这绕来绕去,好像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跳进去了?
正说话间,那边许靖远和何丽娜手挽着手又走了过来,许可言这才反应过来,刚刚随便找了张圆桌坐下,坐的居然是主桌,不过躲是躲不过的,就算他们坐到了角落,许靖远夫妇大概也会跟过来的,毕竟尹默涵是他们很感兴趣的人。
尹默涵身上气场顿时一放,礼貌而疏远的对着许靖远夫妇点了点头,接着,陆陆续续有许家的近亲坐了过来,互相攀谈起来,许城不大情愿的跟在许靖远夫妇身后,走过来的时候还白了许可言一眼,许可言只当没看见。
眼看大家落座的差不多,许静云终于重又现身了。
她换了条红色的曳地长裙,长发也都做成大波浪,堆叠在脸颊的一侧,比起刚刚典雅清淡的造型,多了几分艳丽,一张俏脸上妆容精致,眼角眉梢都细细描画过。
许可言又怎么不懂许静云的那点小心思。
许静云做明星久了,抢风头镜头头条驾轻就熟,深知如果对方造型给力,就一定要避其锋芒。
许可言天生气质纯净温雅,这种感觉是人工雕琢不出的,她再怎么往这个方向努力,也不过是东施效颦,反而给人抬轿,因此忙上楼换了装扮,打扮的更艳丽了些。
这会儿一现身,许城就激动的红着脸夸奖:“云儿,你好美!”
他这么一开口,顿时桌上的那些亲友也都交口称赞起许静云来,许靖远和何丽娜都是一脸欣慰又满意的神色,的确,他们的这个女儿是百里挑一的。
只是,开心之余,何丽娜有些不放心的瞟了许可言一眼——说起来,可言才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只是这孩子命苦,如果不是那些阴差阳错,也许现在他们的关系也不会这么生疏。
“大家快别拿我开玩笑了。”许静云笑着坐到尹默涵和许靖远身边,谈笑风生:“今天是爸爸的生日,我特别重视,才多准备了几套礼服,可不是要出风头哦。对了,可言,你身上这是什么牌子啊,我都没见过,一定很贵吧?”
她早就打量许可言这一身只怕是不贵,既不是什么名牌,也不像是手工缝制的高定,这会儿巧妙地把话题扯到了许可言身上,对她意味深长的笑。
许可言耸耸肩膀,很坦然的回答:“不贵的,不是什么牌子,也就千八百块。”
“真的呀?”许静云忍住嘴角绽开的笑容,故作吃惊的张大了嘴巴:“这么便宜的衣服,穿着能舒服吗?你别说,你穿着倒挺好看的,一点不显廉价,只是,尹少你这也太不够意思了,既然你这么欣赏可言,总不该让她穿着这种衣服招摇过市,不怕丢脸的啊?”
尹少如果真的心系许可言,怎么会让自己的女伴穿着这么廉价的裙子出席父亲的生日宴,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许静云兴奋的想。
她好像找到了一个突破口,心里的某些想法即将被证实,脸上忍不住露出了些跃跃欲试的神色。
周围都是个顶个的人精,这会儿看着许可言的眼神也不禁带了几分不屑。
这是混的多差啊,参加这么正式的场合,就穿千八百块的衣服,还说什么跟尹少关系匪浅,估计只是个玩物吧?
许靖远脸上的神色也有点冷。
“你看,我就说,让你把那条斯莱特先生设计的长款礼服穿来,你非说这是家宴,是你父亲过生日,要低调随意。”尹默涵对着许可言无奈的摇了摇头,好像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一摊手:“现在那条全球只有一条的裙子被你放在家里落灰,别人还当我不疼你,我冤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