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勋将军一回援,我们不就有能力应对公孙度了吗?大人为何这样说啊?”沮授一语惊人,身旁的属官尽皆不解,明明是眼下唯一的办法,自家大人却说是死路。“乌桓这些年屡有犯境,但都是即来即走,绝对不会多做停留。可这次,其联合鲜卑的素利,率众十余万犯我幽州,我幽州汉军尽出,可其非但不退,还与盖勋将军对峙起来,本来我便有些奇怪,蹋顿这次为什么会如此反常?现在我算是明白了,蹋顿这次出兵,根本不是为了劫掠什么粮食财宝,其目的是要联合公孙度、瓜分幽州。”幽州刺史府的属官们,满脸惊愕之色,一时间,空气静的都有些可怕。“若要真如沮授说的,幽州这次可是真要大祸临头了。”公孙度经营辽东多年,幽州东部尽为其所有,且麾下还有着八万余兵马。这次若他真的已经与蹋顿联盟,共同对幽州动兵的话,幽州自然是没有任何胜利的机会了。“陛下在命我为幽州别驾时,曾与我谈过,他原本是打算趁收复冀州之际,再一鼓作气,率军攻打公孙度,彻底解决河北的问题。怎奈当时大军经过近一年的辛苦鏖战,将士们都已疲惫不堪,加上公孙度又主动派遣使者向陛下示好,表示自己永远是大汉的臣子,绝对不会有不臣之心。陛下为体恤我军将士,便没有再对公孙度动手,下令全军班师。”沮授回忆往事,刘协在与自己分别之初,对自己一再叮嘱,嘱咐自己一定要密切注意公孙度的动向。若是公孙度有任何异动,一定要第一时间向自己禀报。自己来幽州这些年,一开始对公孙度可谓是密切关注,不愿放过任何的风吹草动。可是一连数年,公孙度都没有任何异动,甚至经常主动向自己示好,看着这一切,沮授放心了,毕竟公孙度也已经是风烛残年,无力再做什么了。“这些年,我被公孙度所营造的假象迷惑,认为其不会再有异动,对其疏于防范,幽州方才有了今日之祸。”“大人,您不要这么说,这怎么能怪您呢?都是公孙度的这老狐狸,实在是太有心机了,竟然能蛰伏数年、隐忍不发。”“公孙度有这份心机,确实非寻常人可比,不过这可不是我们失败的理由。”沮授想明白了一切,知道了敌人都有谁,心中便开始有了计较。“张主簿,幽州现在还有多少军队可以动员?”“回大人,蓟城有近三千兵马,其余各郡若是加在一起,应该也能有个两千多兵马。”张宁说完,不禁心中起伏不定,难道自家的刺史大人,想要凭借这五千兵马,去对付人家公孙度的五万兵马吗?“大人,这兵力悬殊实在太大,我们根本不可能赢。虽说盖勋将军与蹋顿在对峙,不能率大军回援,但若是只派一偏将,率领万余兵马回援蓟城。这样一来,既不会影响前方的战事,我们也可以有足够的力量来守城。”张宁认为,这是处理眼下危局最好的办法,两头兼顾,两头都可保全。“蹋顿这次联合鲜卑的素利,有着十几万的兵马,魏延的两万前军又因为遭伏而损失惨重,前方盖勋将军的兵力已是劣势。若是分兵回援,兵力的劣势则会更加明显,这些年乌桓与我军交战数次,两军互有胜负,可见蹋顿绝对不是平庸之辈。盖勋将军一旦分兵,其必然会有所行动,或攻盖勋将军,或攻回援的兵马,这样一来,非但对于如今幽州的情况没有任何帮助,反而还会给蹋顿以可乘之机。届时其一旦突破盖勋将军的防线,率军长驱直入进入我幽州腹地,哪时的幽州,则就真的是无力回天了。”沮授耐心地为众人解释清楚,为何不能这样做,待一众官吏明白了,其更是立即命人派出盖勋的兵马绝对不能轻动,沮授在心里早已做了这样的决定。“大人,我们向陛下请援吧?如今幽州的情况,已经超出我们可以解决的范围了,看来只有请援,方才可以解决如今的危局。”沮授沉思片刻,说道:“你说的不错,如今仅靠我们的力量,确实已经不能解决眼下的问题。向陛下请援一事,确实需要现在就去办,立刻办。”言毕,其没有任何拖沓,立刻去拟好了奏折,向刘协说明了如今幽州的情况,并说道因为自己的失职方才造成如今的危局,自请刘协的处罚。写毕,再简单看过后,方才命令张宁派遣精锐,送奏折前往洛阳。“我们的奏折送到洛阳,陛下再下令调集兵马、准备粮草等一应出征所需之物,少说也需要半月有余,正所谓远水解不了近渴。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对付公孙度的这五万兵马,大家可有什么好的建议?”如何用这五千余兵马,对付公孙度的五万兵马,如何坚守幽州一月,如何坚守到刘协的援军抵达,成了最难的问题,同时亦成了这次胜负的关键。至于等到刘协的援军抵达幽州后,哪时的胜利,自然毫无疑问,将属于大汉。“我军五千,敌军五万,我军要在这种情况下,坚守一月,实在是难如登天啊?”刺史府的一众官吏,全都绞尽脑汁,想要找到一可以帮助他们坚守一月的办法。“大人,我们是否可以临时征集百姓,请他们与我们一同守城,这样的话,对于我军的力量定然有不小的增强,或许可以坚守一月,等到陛下的援军。”“请百姓守城,恐怕不会有太大的作用,百姓们帮助我军搬运守城所需的东西,照顾我军的伤员,可以帮我军分担一些,但是真要说道守城的话,恐怕作用实在有限。再者百姓们都没有受过什么训练,若是与我军一道守城的话,极容易出现伤亡。”“可是大人,现在除过百姓们能帮我们,还有谁呢?”“我想,我们或许可以大张旗鼓地去正面迎战公孙度。”“什么?大人,这怎么行呢?”“我们直接守并无胜算,但若是虚张声势,或许可以帮我们拖延几日,拖延的这几日,我们便是离成功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