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很蠢,可我还是控制不住。
最担心的,还是来了。
“你别握这么紧,放轻松,对,就像这样,慢慢的……”
秦文浩的话就像催眠曲,我一时失了神,竟任由他的引导,从左往右,不断重复。
直到他的手越攥越紧,我终于反应过来,立马抽回手臂。
“既然你会弄,那就自己来吧!”我把剃须刀扔进水盆里。
我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待,真的,一秒都不想,再这样独处,连我自己都说不好会变成什么样子。
秦文浩粲然一笑,他没有说话,可是眼底的光却很柔,就好像,看穿了一切。
我有些慌,转身离开了这里,秦文浩没有追过来,只是在我关门的那一瞬间,我清清楚楚地听到他说话:“许岚,我等你!”
等我?等我干嘛?
我摇了摇头,仓促地回到家,母上踏青还没回来,家里没零食,我只能打开母上存在冰箱里的枇杷膏,一勺一勺往嘴里塞,可吃了大半,依然镇不住内心的慌乱。
乱了,全乱了……
四年,整整四年,我以为我能放下的都可以毫无所谓地放下,可直到现在才发现,原来都是自欺欺人。
我对他,还有感觉。
远离,唯有远离,才能止住心态的变化,可这家伙就住在我楼下,怎么远离?
这真他妈是个大问题……
手机适时地响起来,低头一看,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回来了?”我接起电话。
“嗯……刚下飞机!你在店上吧?我现在就过来!”隔着听筒,我都能感觉到徐成阳的神采飞扬。
对,忘了说,这家伙出国浪之前寄了封快递给我,在他走之后我才收到。
他把门钥匙、房产证、车辆产权登记证、银行卡等等一系列资产证明理得整整齐齐,还写了封短信,告诉我说所有涉及到六位数字密码的,都是他爸的生日,这次他要远游很久,如果这次回不来,麻烦我把这些东西转交给他爸妈。
我不以为意,因为徐成阳每次坐飞机,不管飞哪儿,都会整这么一出,只是这回稍微显得夸张了些。
这家伙以前飞曼谷的时候曾经遇到过气流颠簸,按他的话来说颠得肠子都快吐出来了,然后他才发现,自己这条小命随时都可能会玩完。
之后,他就对坐飞机有了阴影,一般人呢,有阴影就会避开,可徐成阳是神人,他担心的不是自己的这条命,而是担心命没了,他的财产会下落不明,所以每次出行,都会把这些东西送到我这儿来保存,等他回来之后又拿回去。
“别,还是我给你送过去吧!”我觉得我现在迫切地需要几盒冰淇淋来补充脑力。
“你不用开店?”
“嗯,今天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