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盈初含笑摇摇头,拒绝了掌柜的好意,“拐角的另一间就行。”
毕竟,万一大壮有什么突发情况,她也可以及时察觉。
说罢,将房钱放在柜台上,拿起相应的牌子朝楼上走去。
掌柜的注视着她的背影,直至消失在楼梯的拐弯处,这才一脸嫌弃地冲着苏岩摆摆手,“走走走,赶紧走,真是晦气。”
苏岩想要瞪回去,但看着旁边几位体格壮硕的大哥还是打断牙齿往肚里咽,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走了。
夏盈初并没有走进自己的房间,而是径直走向了大壮的房间。
半靠在床上的人,眼底还藏着些戏谑,和他长着络腮胡,看起来格外粗犷的脸格外不相配。
夏盈初关上房门,抱着双臂,依靠在门上,“挺会卡时间啊。”
男人耸耸肩,“顺手的事,我吐了瘀血,顺便帮你证实了一下你的医术,吓了一下你的夫君。”
“这么说来,我还要感谢你了?”
在大壮吐血晕倒的时候,她确实担心了一下,但夏盈初对自己的医术还是很有自信的,果不其然,把脉的时候,她发现男人原本淤堵的脉搏变得顺畅起来,连带着整个人的精神都好了起来。
“不客气,就当是感谢你救了我。”男人笑着眯起了眼睛,摆了摆手。
夏盈初默默地斜了他一眼,“你的命这么廉价?”
大壮原本露出的牙齿瞬间收了回去,“嘴巴真毒啊。”
“哦,对了,你一开始穿的那件衣服我没扔,怕你有用,”夏盈初出门前,下巴朝着角落里的包裹扬了扬,“诺,就那个。”
盯着紧闭的门,大壮笑了笑。
目光随即落到了角落里的包裹上,纯黑色的包裹,放在暗处根本注意不到。
吐出淤血后,身体格外轻松。
大壮起身蹲在包裹前,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它。
原本绣着精致花纹的白袍,此时已然破破烂烂,染上了深红色。
大壮忍不住咂舌,“这都过去多久了,还留着呢,这味道是真难闻啊。”
他东张西望了一会,视线定在了一旁桌上的盆栽上。
这盆栽都枯萎了,死后能有点用处,它一定很骄傲。
秉着这样的想法,大壮果断地折下盆栽的一根枝干。
他捏住树枝的末端,挑了挑衣袍,感受到不属于衣袍的重量后,他微微蹙起眉。
突然想到了什么,大壮扔掉手上的树枝,也不嫌弃全是血迹的衣袍脏了,徒手就将它拿了出来。
在衣袍的内兜里,塞着一个小荷包,大壮舒展开眉头,轻笑了一声,“居然没丢。”
荷包里是一块玉佩,是由上好的和田玉制成,只不过这枚玉佩形状如竹节,很是特别。
大壮小心地擦拭着玉佩,“娘说你是保平安的,看来,你真的保我平安了。”
他将玉佩重新塞进荷包里,收了起来。
一眨眼,在客栈里又待了大半月,夏盈初只觉得自己的荷包越来越瘪了,大壮的身体也康复得挺好,她是真开不起两间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