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院的灯已经熄了,明月院的灯火却仍旧通明。
宝金暗自叹了一口气,将地上砸碎的东西收拾好。
宋璐还在发火,“怎么会,怎么会和以前不一样!”
她记得一清二楚的,上一世的时候,宋柔没有在赋诗会上出头,也没有与丹阳郡主结交,更没有平南王府内丹阳与苏子卿为她出头的事儿。
苏子卿为宋柔出头,宋璐还能理解,毕竟宋柔是自己的妹妹,姐夫为妹妹出头,情有可原。
可那丹阳郡主,瞧着对宋柔,分明就是真心实意的好!
宋璐愤怒至极,又将桌上的花瓶一把挥在地上,花瓶碎了一地,碎片儿还有一块儿飞溅起来划了宝金的手。
宝金不敢喊疼,只得站起身来哄她,“姑娘不气,姑娘不气,这柔姑娘确实与从前不一样了,可是那萍姑娘不也不一样了吗?人都是在变的,姑娘莫要生气了。”
柔姑娘确实与从前不一样了。宋璐忽然安静了下来,将这段时日发生的事儿一一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一个让人惊恐万分的念头浮了出来——
宋柔,会不会也是重生的!
宋璐忽然感到浑身发冷,她急忙上床裹紧被子,指挥着宝金将那窗户关上。
宝金将窗户都关得密不透风,宋璐还觉得浑身冷得像冰窖一般。
若是。。。。。。若是宋柔也是重生的,该怎么办?
从前的宋柔好拿捏,好欺辱,可是如今的宋柔,的确很不一样了,她冷静,她也有了成算,她甚至有了自己没有的靠山。
前世自己对她做的那些事儿,宋柔会不会来报复她?
宋璐这一晚上睡得很不踏实,第二天一早起来的时候,竟然病了。
宋萍来青草院找宋柔,掀起帘子往里走去,“柔儿阿姐,你可听说了,明月院那位病了,听说病得还不轻。”
“怎么病的?”宋柔问完,又命人拿出蜜饯招待她。
宋萍喜滋滋捻起一颗蜜饯,吃到嘴里也是甜津津的。
便笑着说道:“我之前在她那里放了人,那人来和我说,昨晚上宋璐是提到了姐姐你呢。”
“怎么说的?”
“说是,她说了句‘为什么和从前不一样’,宝金又说了句‘柔姑娘与从前不一样’,她又跟着念了句‘宋柔与从前不一样’,整整说了三个‘不一样’呢,这就一下子病了。”
宋柔掀起眼皮,眼底暗潮凶涌了起来。
敛了敛神,她再抬起头的时候,眼底又是一片清明的样子了,“王姨娘有什么要做的,尽管趁着这段时日去做吧。”
宋夫人只有一个软肋,就是宋璐。
宋璐病得这么厉害,宋夫人一定无心应付其他人。
王姨娘在府里弄点动静出来,宋夫人周转在她与宋璐之间,便没有心思盯着宋柔了。
那秋芙那一大家子,也可以趁机拉出来溜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