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实给宋柔梳着头,看了看那两条裙子,说道:“婢子觉着,那大红色的裙子当真是好看得紧,明日一定最为夺目,只是咱们姑娘被欺压得厉害,没什么首饰,如何衬那条裙子呢?”
春华也点了点头,“正是呢,婢子和秋实想的一样。而且,咱们姑娘皮肤好白,穿这水蓝色的,必定也能轰动盛京。唉,咱们姑娘生得一副好容貌,平日里却要扑黄一点的粉来掩盖,以免大姑娘妒忌,明日,姑娘可还要扑粉在脸上?”
“明日你就知道了。”
宋柔从铜镜里看着春华手中的两条裙子,目光落到那条大红色牡丹瑶池曳地裙上。
只一瞬,就移开了视线,又说道:“就温公子的那件吧。”
春华和秋实十分的认同,又为她挑起了发簪,最后选了一根杜鹃花纹的银簪。
宋柔早早就睡下了。
而相隔一座假山一片池的明月院里,却仍旧灯火通明。
宋璐端坐在上首,悠闲的任由宝金给她染着丹寇。
和她的悠闲迥然不同,宋萍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璐璐阿姐放心,明日我一定去拦宋柔的路。”
“让你使绊子,谁让你拦路了?”
宋璐慵懒地抬一抬眼皮子,吓得宋璐赶紧低下头。
“你平日里出谋划策的,今日不开窍了?”宋璐白了她一眼,“宋柔那个废物,年年赋诗会上,都说不出个什么来,我还担心她抢风头?我要的,是你毁了她那身衣裳。那衣裳晃眼得很,我看了心烦。”
宋萍额上渗出密密的汗来,“萍儿本就不聪明,怎配给璐璐阿姐出谋献策?平日里,不过是在璐璐阿姐面前多几句嘴罢了。”
见她这样阿谀着自己,宋璐乐得别人这样奉承,心情大好起来,“行了,瞧你吓的,快起来吧,好好想想,明日怎么做,才能不扯到咱们宋家。”
门被人轻轻叩响,宝银的声音弱弱地传来,“大姑娘,夫人送了裙子来,让您明日一定要穿这条。”
宋璐很是烦躁,她的苏子卿第一次送自己衣裙,自己怎么可能拂了他的美意?
阿母这样做,不是会让自己和子卿心生嫌隙吗?
在阿母的院子里,自己讲得嘴巴都要干了,阿母居然还听不进去,还派宝银去拿裙子。
本想让宝银扔回去的,宋萍借机卖乖道:“大璐璐阿姐不妨收下,明日换上阿母准备的衣裙,然后上马车再换上苏公子送的,这样的话,阿母也不会说什么的。若是璐璐阿姐拒绝了,难免明日阿母会拿着裙子亲自过来,若是璐璐阿姐不穿,阿母兴许不放人了呢。”
这样一听,有道理的。
宋璐白了她一眼,“多嘴,我还能不知道这一层吗?宝银,进来。”
宋萍早已经习惯了宋璐这样,只悻悻一笑,不再回话。
宝银捧着一件精美的礼盒,是宋夫人提前两个月就去为宋璐定制的墨绿色衣裙。
她最是了解自家女儿,璐璐生得虽然普通,但是自小娇生惯养,气度十足的贵气,这墨绿色最衬她,最有气质。
在一众柳绿花红、姹紫嫣红的莺莺燕燕当中,也是不逊色的。
“行了,”宋璐瞪一眼宝金,“本姑娘都困死了,你怎么还没好?”
“马上了马上了,”宝金被她这么一喝,差点手抖,哆哆嗦嗦地继续染着最后两根手指。
想到了什么,宋萍从怀里掏出一个铁盒子出来,“璐璐阿姐,这是我为您花重金寻来的冰肌粉,涂上去就会很白,旁人一点儿也看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