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血肉之躯,何必跟当主子的闹腾呢?
二夫人拿他们当枪使,跟县主叫板,县主却不是个好脾气的主儿。
主子们之间的纠纷,下人们掺和着,会没命的。
不如还是服个软吧。
众人脑子,不由自主闪过这个念头。
这时,又是一阵脚步声响起,原来是蒋氏到了。
蒋氏看着血糊糊的邓猛,又气又急,咬着牙道:“邓管家当差多年,从无差错,县主怎可私自动刑?”
陈多多冷笑道:“从无差错?蒋姨娘,你被他骗了,他不听号令,不知悔改,可恶至极。对着这种人还要客气吗?我必须让他看看我的手段和气魄。”
蒋氏蹙着眉道:“即便他又过错,县主也可以劝解教导呀,何必喊打喊杀?县主将他打成这样,府里这一摊子事谁管?”
陈多多气定神闲,含笑道:“离了张屠夫,难道不吃肉了?他干不了,就让二管家顶上。二管家干不了,再让下面的人顶上。要是都干不了,直接换一批就是了,多大点事,也值得姨娘叫喊。”
她把玩着手腕上从忠勇侯府新得的碧玉镯子,讥笑道:“至于劝解教导什么的,姨娘做得来,我做不来。何况,我给过他们机会了,之前理事他们没到场,我放了他们一马。今天是第二次,他们一直跟我作对,难道我要忍气吞声?难道要我一直放过他们?凭什么?我是来陪母亲做事的,又不是来放马的。”
蒋氏脸上又白又红又紫,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陈多多看向陈府众仆妇,指着邓猛,扬声道:“你们看清楚了,我这个人没什么耐心,惹恼了我,这就是下场。”
扑通一声,有个胆小的丫鬟腿软发颤,顺势跪了下来。
人群中的小芸,也不动声色跪了下来。
万事开口难,有人起头,其他人自然很快就响应了。
一个又一个,陆续都跪了下来,臣服在陈多多脚下。
只有蒋氏和她带来的丫鬟婆子,梗着脖子没有跪。
陈多多盯着蒋氏,慢条斯理的道:“是不是很生气?是不是咬牙切齿恨不得将我吃了?是不是有一种大权流失而自己无能为力的挫败感?”
“这就对了,当初你占了我母亲当家主母的权力,我母亲也是这样的感受。如今,也算是一报还一报了。”
“形势没人强,就得认命。”
“当初我母亲认了,吃了很多苦,如今,该轮到你头上了。”
蒋氏的确如陈多多所言,心里怒火滔天,却又无可奈何。
做梦都想不到,昔日被陈清辉评为“粗鄙之物”的黄毛丫头,竟然还能风风光光回来。
不仅回来了,还有了旁人无法企及的本事。
这贱人,每救一个人,地位就上升一级,也就越发肆无忌惮了。
不,自己还没有输。
陈南湘很识时务,对自己一直很亲近,跟陈多多水火不容。
只要陈南湘能顺利嫁给六皇子,成为六皇子妃,自然会跟陈多多算账的。
到那时,自己自然能跟着沾光,逆风翻盘,指日可待。
蒋氏想到这里,咬着唇一言不发,转身就去找陈南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