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房承先他自己是十分厌恶自己病弱的身体,实在不想祸害其他小女娘,就怕自己指不定哪一天就死了,不用等到六七年后,就要让嫁进门的小女娘守寡。
“房郎君,我接下来说的话,你可千万别激动。”
房承先愕然,后又点点头,“三娘子,请说。”
“你吃的药方子,是都有谁可以知晓?”
“这方子是家父早前就请了梁医师上门为我诊脉所开,是这方子有问题?
我阿耶、阿婆都应是能知道这药方的,因着我吃的药都是从公中账上所出。”
李三娘看着这方子,带着同情的看了一眼房承先,实在不知道这话要怎么说。
疏不间亲啊!
“三娘子,你快说吧,我都要被你这打哑谜给急死了。”
徐敬真在旁着急的不行,插嘴道。
“梁医师我也听师祖说过,是位厉害的医师。我与我阿耶都甚是敬服。
你这么多年能挺过去,他开的方子自然是管用的。
听说他有一手金针手法甚是厉害,我还一直想要见识见识的。”
“既然药方没问题,你干嘛这么看承先?”
房承先自己是病人,一直呆在家里的那个环境,看李三娘欲言又止的表情,心里是有几分猜到了,他看了一眼这张自己默写出来的最近在吃的药方子,然后绝望的对李三娘说:“是与这药方子相关的问题吧?”
李三娘点点头,指着药方子上的几味药说:“之前梁医师给你开的药方都是固本培元,养护脏气的,让你静养也是为了让你活的更久些。
这药方没问题,与你自身也是对症的。
但是,你家里必是有人能知道这药方后,故意给你不知在何处下了与之相合就会中毒的东西。
至此,本来一样是为你固本培元的,另一样是无害的,二者合并在一起,却是会催发你身体内本就少的元气,无异于提前消耗你的生命力,加速你的死亡。”
李三娘说完这些,顿了一顿才继续说:“这必是少量多次长久的与你吃的药相悖,才能让你身上的毒素缓慢积累到如今的程度。
若是不加以干涉,该是用不上两年,房郎君,你就要离世了。”
“哈哈,”房承先听了李三娘的解释,愣了一下,闭上眼睛又睁开,就哈哈笑了一声。然后又右手捂住胸口,哈哈的一声声的笑了起来。
“承先,你”
徐敬真一开始没搞懂为什么无害的东西会害人中毒,听到后面说是耗费生命力,加速死亡,就懂了房承先为何这般了。
笑着笑着,房承先的笑声就变得像哭声一样,“咳咳,所以,梁医师开的药方没问题,而是我家里能知道我吃什么药的人,处心积虑的给我下无毒无害的东西,日积月累之下,与梁医师所开药方相悖,才造成我中毒了。
哈哈,是我家里人害我。
亏我还拖着病体也要为家族筹谋一番,唯恐怕自己不知哪一日死了,让房家后继无人。
哈哈,哈哈哈。”
李三娘还未遇到过这种情况,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宽慰房承先。
李三娘用眼神示意徐敬真,你至交好友都这样了,你还不上前说点什么劝劝。
徐敬真接收到李三娘的眼神,却是摇摇头。
徐敬真相信,他认识近十年的房承先,不是会一直沉浸在被家人暗算或者说是被家人抛弃了就自暴自弃的境地中。
果然,房承先闭上眼睛,不过片刻,再睁眼时,就还是那个温和的清俊贵公子了。
“三娘子,既然方子没问题,这中毒到底是如何做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