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半坐起身,靠在墙壁上接过冰晶花:“你这密室实在是无聊,不如放我出去在你的宫殿走走?”
丰暨冷笑,像是看穿她的伎俩:“如今妖界都传你已经死了,你的属下也投靠了新妖皇,就算逃出去,你又能去哪里?”
“绯沫,我一开始就说了,我没想过要杀你,是你自已顽固,你说你为了妖界,不惜修为尽毁、九尾尽断,誓死不肯将生息珠交出来,可如今呢,妖族又有谁记得你?是你那位盼不得你死的名义上的徒弟?还是你用心教养扶持的狐族?”
绯沫扯了扯嘴角,无所谓的笑笑:“我不用他们记得我,我不交生息珠,只因不想有愧于心。”
丰暨嗤笑:“真是天真。”
做了这么多年的妖皇,享受过极致尊贵的地位,又遭受过妖族的背叛,竟然还想着无愧于心?他真是不知该笑她天真,还是笑她蠢的可以。
他厌恶极了她的顽固和倔强,可又不得不说,他被这样的绯沫吸引着,不断地想要去了解她,想要她眼中也有自已。
“随你怎么说吧。”
绯沫将冰晶花吃下,眼底闪过一丝异光,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身体直直往丰暨方向倒去。
丰暨眼疾手快的抱住她,赶忙用灵力探查她身体状况,她内灵力紊乱,有一股猛烈的灵气正在破坏她身体,应该是冰晶花放的太久没服下,药效失去了大半,压不住他心头血的灵力,她自已又没办法炼化,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丰暨用了一天一夜,才终于疏平了她体力乱窜的灵力。
绯沫软绵绵的靠在他怀中,湿润潋滟的眼眸半阖半开,冰晶花的药效开始发作,她冷的瑟瑟发抖,单手撑起试图从他怀中离开。
才起身不过一拳距离,就被丰暨早已准备好的棉袄袍笼罩。
烛光摇曳闪动,丰暨用力捏住她的下巴抬起与自已对视,黑眸中像是压抑着某种情绪。
绯沫苍白着脸淡笑:“丰暨,我快冷死了,没兴趣猜你生气的原因。”
丰暨一瞬间回神来,看到她冻的泛紫的唇色,一言不发的将她抱起走出阴冷的密室。
久违的阳光从云层中渗透,穿过琉璃窗户,暖暖的照在她脸上,她睫羽微颤,缓缓睁开眼睛,闻着宫殿燃了一夜的沉香,虚弱的笑了笑。
她赌赢了。
大门推开,丰暨端着药从外面走进来,见她醒了也不意外,随手将药放在桌上:“密室阴冷,你暂时住在这,外面有结界,没有我的允许你出不去,不如留点灵气打坐。”
绯沫端起药碗一饮而尽,紧紧裹住小被子,乖巧点头:“好的,我不闯。”
丰暨将信将疑,总觉得如今的乖巧都是表象。
他打开窗户,暖风从云层中吹来,俯瞰而下是一片碧绿的山水景画,他挥了挥袖袍,白色的云层变成一个个充满戏剧性的动物,仿若真实的景象,肆意享受着自由。
绯沫抬头看了一眼,无奈道:“我说丰暨仙帝,你都多大了,还玩这种把戏?”
丰暨手一停,天空的幻像破碎:“你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