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鹤云祈接过梵音,相比他们的镇定和淡然,他狼狈极了。
身上的伤口数不胜数。
他将眼里的厌恶很好地隐藏了下来,握着梵音的手指收紧。
姜青玄,是她的亲哥哥。
和他赌,他不会有胜算的。
“仙尊……何意?”
少年往前走了一步,与姜青玄平视,语气平淡,“想要试炼弟子,天清宗有无数灵兽,为何,偏偏是高阶魔兽?”
“此事,关乎宗门秘密,无可奉告。”
姜青玄揉了揉眉心,“先回去吧。”
鹤云祈嘲讽的笑了笑。
他转身就走。
直到走远,姜青玄的声音才飘进他的耳中,“阿鸢害怕魔血蜘蛛,今夜便当作是我们三人的秘密吧。”
鹤云祈顿住了脚步。
这是,用姜鸢威胁他的意思吗?
他抿了抿唇,拖着一身伤消失在夜色之中。
“完了。”
羽渊坐在石头上,单手扶额,“我这小徒弟,估计是恨上我了。”
姜青玄坐在了他身旁。
没有旁人在,他的面色软和几分,“待他好些吧,他不容易。”
“知道了,明日就去给他送些丹药。”羽渊抓了抓头发,“都怪玄御,死了也不安生,一个魔神印,把修仙界搞得乌烟瘴气,我真想问问南雾,到底瞧上他什么了?”
抱怨过后,他又道:“诛恶剑有下落了吗?”
诛恶剑,乃是上古神剑。
“没有。”
“青玄,我担心,玄御因爱生恨,屠尽灵衍宗满门,被修仙弟子一剑穿心,他的手下又毁掉了所有痕迹,魔神封印一旦解除,没有诛恶剑,这股力量,谁又会是他的对手?”
他不知从哪变出一个酒葫芦,喝了一口酒后,面色凝重。
“我倒宁愿殷夙一直坐魔尊之位,黑乌鸦看起来脏,至少挑起不了纷争。”
姜青玄夺了他手里的酒葫芦,“少喝点。”
“昨日,落灵醒了。”羽渊顿了顿,“她疯疯癫癫,神志尽失,约莫是误进了十恶镜。”
“十恶镜?”
“自玄御死后,十恶镜就不见所踪,还有苏应前些日子说的烬昧,这太平的日子……怕是不多了。”
姜青玄这些年一直在想。
杀人如麻的玄御,选择自废一生修为,以魔神印镇压,保护他的儿子,又如此草率陨落。
是因为南雾吗?
若真是因为南雾,他又为何要灭了灵衍宗满门?
这个答案,恐怕是无人能够再回答他了。
眼看着羽渊的酒葫芦就要见底,他颇为无奈,“别喝了。”
他们有自已的使命,也有要保护天下苍生的大义。
羽渊叹了口气,迷迷糊糊道,“真是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