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家也有人跟来,可他们只听命自己小姐,对龚生堂这个姑爷从来不放在眼里,竟然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受伤。
直到周弘宇发出撕心裂肺的一声哭喊,“掌柜的……”
付妆颜从感动中苏醒,才发现龚生堂受了伤,她几乎是立时敛了眉毛,怒吼道,“人呢!”
一瞬间,整齐有序地付家护卫冲上前。
虽没有刀和剑,但他们身手划一,动作凌厉又迅捷,几乎没什么伤亡,就把对面的魏家侍卫给干趴下了。
一柄柄刀剑跌落在地,魏家侍卫或被踩着脑袋,或被踩着手掌,哀嚎叽歪个不止。
站在人群后的温似锦挑了挑眉头。
她还当这位魏公子带来的都是些精英,没想到全是绣花枕头,空拿个刀剑比划,实际上可能连秦岩都打不过。
付妆颜也发现了这奇特的现象,她一边给龚生堂按着伤口,一边冷笑道,“我还当真的把府衙侍卫带来了,没想到是一群耗子充当黄鼠狼,怕不是刚招募的护院吧,这身手,墙头都爬不上去吧。”
许是夫唱妇随,龚生堂说起话来声音洪亮,付妆颜也是音调极高,又掺杂着几分阴阳怪气,听得魏盛延脸色由红转绿,由绿转青,又从青变成了紫。
好一张肉底调色盘。
“你们……你们是打算跟魏家作对了。”终于,他抬出了杀手锏,“我爹可是监御史,你们是不想在安阳郡继续呆下去了吗,你们是要彻底得罪魏家了吗!”
明明是他先欺负人,结果掉头来说别人想得罪他。
付妆颜差点被他这逻辑气笑了,她一把松开龚生堂的胳膊,叉着腰怒喝,“还要不要点脸面,到底谁先欺负的谁,还得罪你们魏家,得罪了又怎样,我付妆颜怕你吗?区区一个魏家算什么,想让我在安阳郡混不下去,不如你先去问问京城付家答不答应。”m。
京城付家?
魏盛延安静了一瞬,仔细在脑海中搜索。
好吧,搜索不到。
他扭过头询问己方人员,大部分都摇头。
一直在安阳郡这种城池里作威作福,当惯了土皇帝,他们已经忘记了,这个世界上是有真皇帝的,而京城,也满是他们高攀不起的家族。
好在一群傻子里面,总有一个还算正常。
那人靠在魏盛延耳边,小声嘀咕了一句,“京城的左宗正大人,好像就是姓付。”
左宗正,一品官职,皇帝眼前的红人,实权掌控者。
比魏家,高出不知多少品阶。
魏盛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虽狂妄自大,却不是傻子。
这老娘们敢如此蛮横,八成就是付家的人。
而魏家,得罪不起付家。
但就这么撤了,好像太过丢人,这让他以后怎么在安阳郡混。
再说了,这老娘们就算是付家的人,也肯定不是付家的嫡系,只要别太过分,小小的教训一番,应该无事。
在心底打定了主意,魏盛延从地上爬起来,恶狠狠道,“姓付又怎么样,你们这珍馐阁菜式不干净,还偷我春风楼的秘方,实在让人不齿。”
“我今日欲讨个公道,却叫你等恶人阻止,但没关系,珍馐阁行不端坐不正,早晚倒闭。”
说完狠话,他立马夹着尾巴逃了。
剩下还能走的全都一拐一瘸地跟上。
至于不能走的……已经不是他们操心的范围了。
一场闹剧就此落下帷幕,从头到尾嗑足了瓜子的人,也心满意足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