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齐负气离开,还是先疗伤要紧。
他直奔伤兵营帐,发现百里清也在。
她正在给伤兵们包扎伤口。
看着她柔柔弱弱的模样,尉迟齐实在不信,她是能手握弓箭射杀北狄将领的人。
他走过去,疾言厉色,“利用手底下的侍卫,欺君罔上,冒领军功。
为了压大公主一头,你还真是不择手段啊,你是什么样,我不知晓吗?”
她一个连绣花针都没拿过的人,怎么可能会挽弓射箭?
哪怕尉迟齐亲眼看过她手持箭矢杀北狄刺客,他也觉得那不过就是侥幸罢了。
百里清瞥了他一眼,不欲理会。
他上前,就要去抓她的胳膊。
“滚。”百里清骂着,一甩手,她手中的剪刀划伤了他的掌心。
看着一道新添的伤口,尉迟齐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出发前,百里清也曾对他寄予厚望,将肃城满城的百姓托付给他。
可如今,他于这一场仗里,好像并无功劳。
他又气、又无能为力。
吃了哑巴亏,无处诉说,被尉迟辞算计了,也有口难言。
他就把气撒在了太华身上,她眼中的厌恶,分明在控诉他的无能。
“我有话要对你说,你先出来。”尉迟齐道。
自从他自认为把百里清踩在脚底下的那一日起,他就再也没办法在她面前低声下气了。
看百里清不动,尉迟齐眉头一皱,也不打算继续给她留脸面。
“你可知军中将士都是如何说你和尉迟辞的?”
“你可以不要脸,但我要脸,你以后跟他保持距离。”
“不管怎么说,你我也曾夫妻一场,我知晓你对我还有情谊。
大可不必为了刺激我,就把你自己的清白不当一回事。”
百里清嗤笑着摇了摇头,那种看傻子的眼神,叫尉迟齐实在难以接受。
看见他就觉得恶心。
百里清放下手中东西,转身出了营帐。
尉迟齐跟出来,“不管你做什么,都刺激不到我。
看在你对我痴心一片的份上,我才好言劝你,别自轻自贱。”
她正是因为对自己余情未了,所以才在他出征之前送那把剑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