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颜大怒,群臣通通跪下。
九方兴文边跪边觉得憋屈,他一句贱人都没当着九方鸢的面喊过,都是私下喊的。
贱人都是内宅妇人喊的,御史台这些狗东西,管天管地还管妇人嚼舌根。
他必须雄起,这次顶着圣怒解释了清楚了,那起狗东西应该就不会在轻易惹他。
毕竟他连圣怒的皇上都敢惹,还有什么干不出来的。
九方兴文越想,越觉得是这个道理。
大大方方抬起头行礼,语气不卑不亢,“皇上息怒啊!臣可以解释。”
话音一落,抽气声四起,左相大人好胆色。
玄启帝也挺意外,这狗东西心理素质挺好,竟然还想狡辩。
如此朕就给你一个自掘坟墓的机会。
他冷眸微眯,厉声道:“说。”
“陛下,家母和内子没有适应王妃的身份,所以才会出如此不得体的举动,的确是臣管家无方,臣知错了。”
“但后宅是臣的家,御史台在我家里明目张胆地安插眼线,占用朝廷资源,这明显不太合适,多关心百姓多查探贪墨银钱的同僚才是他们应该做的事。”
“臣的家事,不止一提,御史台实在不该为臣的私事浪费国力啊!这可都是老百姓的血汗钱哪!百姓们交的赋税用在了臣的内宅之事上,会让天下人寒心的啊!”
九方兴文声如洪钟,气势恢宏,说得大义凛然。
玄启帝听进耳中只觉得刺耳,真是会为往自己脸上贴金,你若是如此明事理,当初陈家女就不会惨死,鸢儿也不会被丢乡下去。
若不是留着你还有些用,你配站在这金銮殿上吗?
玄启帝正要开口,御史周大人已然开口:
“左相大人真会偷换概念,下官是在说你内宅藐视皇族的事,眼线是我的家生子,左相大人不必担心占了朝廷资源,天下人更不会因此寒心,倒是左相大人,你好好想想你藐视皇室的罪名吧!”
周大人一开口,句句正中要害,玄启帝在心里默默鼓掌。
御史台的人能说会道,今年必须给他们长俸禄。
玄启帝爽了,九方兴文可就不高兴了。
御史台的人做着最龌龊的事,说着最公正的话,实在令人作呕。
解释藐视皇族的罪,他已经没法解释,但狗官安排眼线在自己家里,这事犯了忌讳。
别人都是悄悄咪咪地来,他倒好,还正大光明说出来。
九方兴文准备用这个反击回去,“周大人今日之内把你的人从我府上撤出去。”
周大人冷哼一声,“左相大人你自己去把他揪出来。”
“你……”
九方兴文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怎么会有人那么不讲道理。
“怎么左相大人没这能耐?”
周大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难怪连后宅也管不好。”
“你血口喷人。”
九方兴文指着周大人的鼻子大骂:“别以为御史就可以张嘴瞎说,陛下是最公正严明的。”
周大人点点头,然后对着玄启帝规规矩矩行了一个礼,扬声道:“请皇上明鉴。”
九方兴文也紧跟其后,“请皇上明鉴。”
绕了一大圈,球终于又踢回脚下,玄启帝坐直身子,心中欣喜若狂眸中怒火熊熊:
“左相九方兴文治家不严藐视皇家,理应灭九族。”
一句压话下来,压断了九方兴文刚雄起的傲骨,他像一滩屎一样瘫倒在地,满脸不可置信。
很快他又反应过来,顺势跪在地上求饶,“皇上,开恩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