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周围的宋家人纷纷出口附和,即便有那些少数没有出声的,脸上也明显有着挣扎之色,显然是赞同那人的说法,想到平时宋庄主对他们的好,又有些不好意思出声。
而听到这件事情,宋谦父子俩也沉默了。
他们暂时还不知道怎么反驳这话,毕竟在他们的心里,老家主的形象从来都是光辉的,忽有一日倒塌,比起外人来,他们心里更加的痛苦,面对他们说的这些,难免理亏。
而看见这父子俩沉默了,那些人就更加觉得自已有理,越发的咄咄逼人起来。
远处,柳园看着那不说话的父子俩,着急的直跳脚:“这个宋时遇,他怎么回事啊?平时跟我斗嘴的时候嘴皮子那么利索,这个时候怎么就哑巴了?”
她满心不解,但虞归晚却十分理解宋时遇的心情。
毕竟,那位传说中的老家主,在众人的印象中是那么的高大,要不是今天宋照秋把事情捅破,恐怕他还不知道被多少人在心中当成偶像,钦佩着,向往着。
而作为他孙子、重孙子的宋谦和宋时遇,对这位就更加尊敬。
然而这形象一旦打破,他们自已这心里还没有缓过劲儿来呢。
虽然这事儿不是他们做下的,但到底亲缘关系这么近,自然觉得理亏,无法理直气壮的反驳回去。
但是作为朋友,她却看不得宋时遇这副窝囊样。
再说了,想到宋庄主之前那样神气的一个人,不惜自废心脉也要跟魔气抵抗,而他此时却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外头这些人却因为自已的私心,不顾他的死活,而在这里逼迫着他!
美人迟暮、英雄末路……想想都有些不忍。
心中的正义感促使着她一定要做些什么。
正这么想着,身体已经先脑子一步,做出了行动。
她冷笑着鼓掌,大声讥讽道:“原本以为宋家都是些如同宋庄主这样深明大义之人,可是今日一见,果真是叫我大开眼界啊!‘宋庄主’少,如‘宋照秋’之流,却是比比皆是!”
她的声音原本就清脆,加上此时故意提高了声音,穿透力极强。
深深地讽刺穿过嘈杂,传到众人的耳朵里,让那边吵吵嚷嚷的宋家人都一愣,随即转头看向声音的来处。
待看到嘲笑他们的,居然是一个黄毛小丫头,都不由得怒气上涨,方才带头说话的那个大胡子更是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的冲着她大骂道:
“哪里来的丫头片子,居然敢在这里大放厥词,你知道这是哪里吗?这是在我们宋家!哪里有你一个外姓人说话的地方?”
也有人认出了虞归晚:“这不就是那个跟家主合伙做什么生意的丫头吗?好像是旦黄派的人。”
“呵。”便有人不满的冷哼道:“旦黄派?他们自已跟玄天门的事情还没有扯清楚呢,又跑到这里来掺和咱们宋家的事?!”
说着,又看向宋谦父子,不怀好意的说道:“怎么?难道说,你们也想学他们旦黄派脱离玄天门,要从咱们宋家脱离出去不成?”
宋谦父子俩听得脸色铁青——这是在赶他们走吗?
虞归晚更是学着季临风的样子,嗤笑一声,狠狠的白了那个说话的人一眼:“你想得美!宋庄主为了你们宋家鞠躬尽瘁,现在只不过是受了伤,你们不想着怎么救人,却想将他们赶出去?说出去,也不怕笑掉人家的大牙!
再说了,要是扯到玄天门,我可要好好说道说道了。我们四宗脱离玄天门,是因为他们不做人,成天只想着争权夺位,排挤同门,为了那个掌门之位,人脑子都要打成狗脑子了。我们不想与他们为伍有什么错?
你们将自已比作玄天门,难道说,你们也是他们那样,心里眼里只有利益,而没有人性之人?”
这一番话说的方才那人面红耳赤,吭哧吭哧的,就是说不出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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