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老实和我们交代,究竟是怎么回事。”
谢渝转头,静静去看林清月,像是绝望的溺水者,眼中重新涌起细碎的光。
林清月无措地拿着谢渝的剑,见冯摧给了她一个台阶下,立刻把剑塞还谢渝,拿出十分演技,开始卖惨。
林清月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已的掌心,眼睛中涌出一层悲情的泪花:
“我也是被迫无奈,才出此下策,那涂山决,仗着他修为高深,见我貌美如花、知书达理、性情温婉……”
林清月厚脸皮给自已扣了七八个形容词,猛喘一口气,接着说下去:
“竟把我抓进小黑屋,要做那不可描述之事,还好我机智勇敢,手中有一保命咒法,这才保住了自已……”
林清月这段时间与谢渝同行,深深把握住了他的弱点,当下她不胜娇弱地身形晃动,像破碎的娃娃一样,靠在大树上,从指缝里观察谢渝的表情,嘤嘤哭泣:
“谢道友,你说我一个弱女子,在当时的情景下,我能怎么办?”
谢渝只见林清月,背脊僵直,像只小猫一样吓得浑身发抖,眼泪蹭在小脸上,从未有过的酸涩之情,充斥心间,心一下子就软了,万丈怒火,全变成怜惜。
阿月从没有错,错的是欺侮她的人。
他不会哄人,手僵硬地握住林清月的肩,轻轻抚动。
“别哭了……我……”
我的心要碎了。
冯摧看着林清月拙劣的哭技,眉尾抖了抖,但他最终,没有拆穿她。
他看谢渝心甘情愿沉湎,被林清月哄骗,一颗心越来越沉。
却听那头谢渝说道:“涂山决,我去杀了他。”
冯摧还不及说什么,谢渝的身影,已朝林清月指示的方向而去。
冯摧惊了,谢渝向来冷硬不吃,这才多久,就被哄好了?
冯摧抱胸看林清月:“收收眼泪,别把耍玩谢渝的一套,用来对付我。”
这么熟练的手段,是在多少个男人身上练出来的?
林清月没有回答,看了他一眼后,低下头,那样子看起来很委屈。
她站在大树之下,越发显得瘦伶伶的一小只,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脏兮兮的,小小的鞋尖,紧张地绷了起来。
……涂山决这混蛋,真不干人事。
冯摧看着她头顶小小的发旋,皱眉,突然懊恼他是不是说话太重,吓到了她。
纵使她有千般不是……
不过是个姑娘。
林清月感到身上一重,一件温暖的外袍,盖到了她的身上。
冯摧说:“别想逃跑,等谢渝回来。”
林清月赶紧冲他讨好地一笑,她相貌美艳,笑起来却很可爱,甚至还能看到一个小小的虎牙。
冯摧把目光移开,“你的脸,好了?”
林清月知道他在问她毁容的事,“养好了,我自已治的。”
冯摧想起第一次见到她之时,她脸上骇人的伤痕,突然想到,她孤身一人,不知遭遇了什么,被人如此残忍地毁容,毁容之时又有多痛多恐怖……
冯摧想到这,皱眉,压下心底的怜爱,告知自已这又是炉鼎情咒的作用,不再想林清月的事情。
林清月暗中观察,见冯摧的脸一会晴天一会阴天,暗道冯摧的性格变得越发复杂了,不禁担忧接下来自身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