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是我在骗他。我知道他武艺高深,并不是想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我觉得依照他的能力我可以寻求他的庇护。我也知道他要夺皇位可能很危险,和他在一起会牵连到我。但是我想,和他在一起的危险反而比我孤军奋战走高位的危险要轻一些。至少他一定能保护好江银票。”
顾北鸢握着折扇的手悄然紧了许多,“那你对莫尘。。。。。就没有喜欢?”
“有。只是可能。。。。。。没有他对我那么多。”
顾北鸢握住折扇的手一松,“其实你们在一起也很好。”
“你不会。。。。吃醋了吧?”
“少做白日梦!”
他转动轮椅回屋,神色冷漠,像是覆上了一层冰霜。
江云歌嘴角扯出一抹笑,转身也离开了王府,回了宅院。
次日。江云歌穿着一身墨黑色官袍,头发束起,精神饱满的离开宅院,去了尚书府。
京畿满城权贵,树上叶子掉下来都有可能砸中一个达官贵人。江云歌一个七品带刀使,很少有人会把她放在眼里。
南街比北街更为繁华,雕梁画栋、整街富贵。街上行使的妇人都是身穿绫罗绸缎,发戴金钗玉环。
江云歌走进南街都有些想要打退堂鼓,她一个人要挑战二品大员户部尚书。想起就难难难。比登蜀道还难。
但是都走到这里,要是还回去,那多没有脸面。
深吸一口气,稍许柔软的眉眼凌厉起来,大步走至尚书府门前,先报了自己的官位又报了自己的名字,然后让小厮通传。
她等了大约一刻钟,小厮让她进去。江云歌被引进府内,见府中豪华富丽,各种名花名草,连假山碎尸,碧池里的鱼都乃大周罕有。
心里一阵唏嘘,一个二品大员食禄七百石,竟能享受得起这些,背地里肮脏事应该不少。
走至后花园的凉亭内,见尚书夫人正坐在石桌上喝茶,江云歌蓦然想起这个时辰正是上朝的时辰,户部尚书不在府中。
那事情就好办得多。
连忙行礼,“下官江云歌,参见夫人。”
尚书夫人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让江云歌坐下。
她皮肤保养极好,依旧细嫩有光,原本就是一张美人脸蛋儿,经得起风霜雨露,此时正是繁盛极有神韵的年纪,虽比不上神仙妃子,但也算沉鱼羞花。
杏眼清澈见底,举手投足甚有规矩,一看就是门第出来的闺中女子。
“我儿那件案子我知道。那小子确实有失分寸体统,只是他从小就身子不好,体弱多病,六岁还不能轻易走动受寒。我这个老妇人好不容易精心把他将养长大,实在是看不得他受苦。江大人不如这样,我找个皮糙肉厚的下人替他受罚可好?”
江云歌眉心拧起,嘴角也带上浅笑,“令公子若是受不得皮肉之苦,不如这样吧。刑部尚书说要打十个板子算是小惩大戒,那我就打他七个板子,下人替他挨三个,算是没有劝导主人之罪。夫人您看如何?”
“江大人使不得。老妇我给你跪下,打七板子定得红肿好几日。他受不得苦的。”尚书夫人拿着帕子擦眼泪,哭得惨兮兮的。
“夫人爱子之心下官懂。只是令公子若是不惩罚一番,日后要是犯了大错有人告到天家那儿又该如何处置。人都有过,有过就得罚。不是好大的事。”江云歌转身看着身后下人,声音严厉,“去把你家小公子请来。拿一根棍子、一根长板凳。”
她得抓紧时间,要是户部尚书回来,那可能就打不了了。
江云歌蹲下身子将他抱入怀中,脸上带着笑。
“娘亲,我好想你呀。你终于来看我了。。。。。”江银票抱着她的脖子,言语还挺委屈。
他每日在这里山珍海味,各种玩具,还有空想她倒是奇了。
江银票在她脸颊上亲了好几口,努着粉嫩的小嘴,“娘亲是不是没有想银票啊,是不是不爱银票了?”
他低头委屈的样子,和君莫尘简直如出一辙。
江云歌隐隐头痛,但是忍了下去,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言语温和,“当然爱你了。你可是娘的命。”
江银票听着她温柔的话,小脸微微扬起,傲娇又幸福。只要娘亲爱他,他就很满足。
抱着江银票走至石桌上,将人放在凳子上,给顾念容行了一礼。
“娘亲,干娘对我可好了。我早上喝的都是肉粥。”江银票一脸炫耀。他就爱吃肉,不想吃素。
江云歌瞪他一眼,这臭小子就是几日不打皮痒。
顾念容摸了摸他粉嫩的小脸蛋儿,“我怕他吃不好,又怕他吃太好伤身体,可又想他还在长个,所以早上就给他喝了肉粥。偶尔喝的羊奶。”
“王妃您别太惯着他。就给他吃馒头,吃窝窝头。”
“娘亲,人家刚刚长全没多久的牙齿,怎么能拿来啃窝窝头。”江银票撅嘴,在峨眉山天天就啃窝窝头,到京畿就是要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