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弥回头,看到了下车的程音莱。
人群中一个正在左顾右盼的壮汉看到程音莱后,气势汹汹地走了过去。
程音莱一下车,就被一个壮汉捆住了双手,她的手被反剪到了身后,动弹不得。
“干什么!”程音莱又惊又怒。
壮汉高高扬起手,带着劲风狠狠甩在了程音莱脸上,这一巴掌打得极重,程音莱白皙的脸颊瞬间浮现出一个鲜红的掌印。
壮汉怒不可遏地瞪着程音莱,咬牙切齿道:“好啊!小小年纪竟敢学着染发逃课?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训你一顿,让你知道什么叫规矩!”
“你谁啊你!”程音莱被打的懵了一下,随即更加猛烈地挣扎起来。
听到她这番话,壮汉更是气得火冒三丈。
他瞪大了眼睛,额头上青筋暴起,愤怒地质问:“你说什么?连你亲爹都不认了!我辛辛苦苦拉扯你长大,供你吃穿读书,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吗?”
程音莱更懵了,这人是她爹?不会吧。
这是人贩子还是角色设定啊。
这时一个脸圆腰粗的女人走了过来,制止住了壮汉的动作,“有话好好说,打孩子干什么。俺那婶子家的女儿送到了明德学院,出来后不仅懂事听话,还嫁了个好人家。要不,俺们也把女儿送去学院……”
后面的话初弥没能再听,因为她旁边出现了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
只见这男人跟演情景剧一样,表情和语调都格外夸张:“哎呀呀!外甥女啊,现在不是上课时间,你怎么会在这里?居然还和一个男同学待在一起,该不会是学坏勾搭起男同学逃课来了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仿佛看到了不得了的事情一样,“大舅我啊,没把你教好,真是愧对你母亲啊。”
御知捏了捏少女的手,写了两个单词:sixlurker
周围潜伏了六个人。
初弥注意到这个所谓的大舅在发表他那一通深情演讲时,眼角余光时不时瞥向人群中那几个潜伏者的位置。
也就是说,这个大舅和那些潜伏者有关。刚刚程音莱被壮汉抓走了,而这些潜伏者极有可能是来抓她的。
“阿御,东南方向。”
初弥话音落下,两人默契地快速往东南方向跑去。
自称大舅的男人愣了一下,朝人群喊道:“你们还不快追上!”
被明德学院和静心学院高价请来的协助学生入学的打手追了上去。
初弥和御知穿过一片人群,身后六个体格健硕的打手紧追不舍。
初弥和御知穿过菜市场,狭窄的通道人来人往,叫卖声与潮水般涌动的人群此起彼伏。
白色的瓷砖缝隙里满是污垢、水渍,一不小心就能踩到一潭发臭的水里。
紧追其后的打手们并没有顾及菜市场里忙碌的普通人,而是蛮横地把一个个普通人推到了一边,冲破人群阻碍,不管不顾地追了上来。
初弥抬头,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头顶,白炽灯下影子在地面忽明忽暗,那是两根细绳绑着的泡沫牌子,正在随风摇晃,上面用红色颜料写了“活鱼”二字。
她食指和中指夹住一片轻薄的冰片,头也不回地将冰片甩了出去。
冰片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在昏暗的白炽灯下反射出一束耀眼的光,毫不费力地就割断了两根细绳。
泡沫广告牌一左一右的细绳几乎被同时割断,失去了束缚,在少女计算好的时间里,直直地砸向了其中两个正在冲过来的打手。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两个打手的头猛地被卡在了泡沫里,滑稽又可笑。
两个打手气急败坏,他们伸手抓住泡沫牌,用力拗断,扔在了地上后踩了几脚泄愤。
后面跟上来的其他四个打手提醒他们不要浪费时间。
初弥和御知此时离打手们有近三十米的距离,前面就是菜市场出口了,人流量也少了一些。
两人迅速提速。
突然,在出口处一个打着哈欠的搬运工推着装了一推车的大白菜要横穿过去。
两人根本不及停下,只能想办法躲避。
初弥双手撑地,手臂猛然发力,轻盈而敏捷地在空中翻转了一个弧线优美的跟斗,稳稳地落在了另一边。
与此同时,御知一跃而起,双臂准确无误地扣住了那根出口处两米五高的铁杆,毫不犹豫地借助惯性将自己甩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