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霜不答。
他又望着凌恪,颇为恨铁不成钢:“你怎么跟个锯嘴的葫芦似的?只知跟着师姐裙子后转。”
明霜护短,又不喜他故弄玄虚,便道:“自然比不上你有出息,会往猪身上下工夫!”
庄弦哈哈大笑着往凌恪边上一站:“那我们哥俩倒也算意趣相投啊。”
明霜呸他一口,凌恪面无表情地从他身边退开了,两人都关了门出去。
庄弦望着地上瞪圆猫眼望着他的梨花白:“不好笑吗?”
梨花白转身,后腿刨地做了个埋屎的动作。
深夜,朱家。
圈里的猪都摊在一处角落,哼嗤哼嗤地睡着。
一个黑影溜进了猪圈,跪在另一个墙角,手执铁镐拚命地挖着什么。
直到那里被他挖出一个深坑,那黑影才伸手下去,从里面捡起一样小东西,揣在怀里。
他又把土推回去,装成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
那人跪在猪圈里,嘴里念念有词:
“没事的,没事的,都过去了……马上就完事了……”
他念叨到自己都信服之后,也不回屋,竟然就在猪圈里,跟那群猪挤在一起睡了。
猪圈里除了猪的哼声,又多了人的鼾声。
第二天一早,朱老二就跑到了明霜他们借宿的地方,跟昨天不同,脸上喜气洋洋。
“各位仙长!我哥他同意了,同意我给娘找人看事了,那,那咱今天就再受累,过来瞧一趟?”
明霜挑眉:“他同意了?”
“千真万确,他早上喂完猪,自己找我说的呢,他想通了,这事藏着掖着也没啥必要,都过去了。”
庄弦嘴角似笑非笑:“这么快他就通情达理起来了,莫非是猪劝的?”
朱老二露出了尴尬的笑。
朱老太太得了大儿子的允许,或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或是回光返照,今日居然有力气穿了衣服坐在炕上。
见了三人进来,她干瘪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朱老大果然改了念头,他这回不仅没像昨天那样赶几人走,甚至还主动给他们端上了几杯茶水。
庄弦拿拇指和无名指捏起杯子:“哟,这里该不会下毒了吧?”
朱老大的疤脸上表情扭曲了一下,没说话,伸手拿过他那杯茶自己仰脖喝了。
他勉强堆出个生硬的笑,却突兀向明霜道:“你喝茶。”
明霜接了茶,却没喝,而是放在一边。
她走上前向炕上的老太太确认道:“老太太,您可知有时难得糊涂,若得知了女儿的下落,有些旁的东西只怕就没法保全了。”
朱老太太用尽了力气抓着明霜的袖子:“我不管那些,我只想知道我女儿到底怎么了。”
明霜终是点了头:“那我就给您算一算。”
她让朱老二找了大碗和一只瓷勺子来,又轻轻从朱老太太的手指上刺出一滴血珠,抹在勺底上。
大碗被她倒扣着,将勺子放在碗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