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准备落座的李义微微一愣,“袁大人还有什么事情吗?”“你是沽月楼的东家,今日宴会又是你负责召集的,所以理当你来主持。”“方便起见,你就站在我身后吧。”袁秀淡淡一笑,示意李义站到自己身后来。李义听到这话,心中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本来还想给这年轻人一个下马威,结果如今反倒被他给将了一军。“怎么,有什么地方让李东家为难了?”袁秀眉头微微一抬,故作疑惑的问道。袁秀论官职乃是朝廷的平准令,就算官职再低那也比在场的商人地位要高。论身份,袁秀又是通过袁基牵线搭桥,李义作为袁家在商界的代理人,自然不能拂了袁家的面子。这一下,李义可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心中虽然气愤,可也只能无奈的站到了袁秀身后。堂堂沽月楼的东家,又是洛阳商界的三巨头之一,可如今却只能站在一个小小的平准令身后,连席位都不能落座。如果这事情传出去,只怕会给其他同僚笑死。“辛苦李东家了。”袁秀回头冲着李义淡淡一笑,感情是打完了脸之后又补了一刀。“不辛苦!”李义强忍着心中的火气,强做出了一副笑脸对着袁秀一点头。关于位次的风波在袁秀的完胜下收尾,宴会也随即开始。按规矩,谈生意前自然得先饮上几杯酒,活络活络气氛。宴会上孙、李、陈三家只是象征性的给袁秀敬了一杯酒,此后便按兵不动。而台下的其他商贵就好似得到了授意,开始轮番向袁秀敬酒,一轮完后又是一轮,好似在打车轮战一般,势要将袁秀给灌倒不可。而袁秀面对敬酒,也是来者不拒,表现的极为豪迈。“主公,您可不能再喝了。”“这些掉钱眼里的奸商,摆明了是合伙欺负您,要不您休息一会,让我上吧。”眼看已经袁秀已经两坛子酒下肚,一旁的徐晃见着富商们还没有停手的意思,不免神色担忧的劝解。这群富商这不是明摆着合伙,想要灌醉袁秀?今日宴会的目的,就是接洽商界的权贵,然后大家一起商议赚钱的好事。富商不断的给袁秀灌酒,为的就是想让袁秀在醉酒之后,神志不清犯下错误,进而在议事时占得更大的便宜。不过既然徐晃能够看出这些商人的小心思,袁秀又怎能看不出来。面对徐晃的关切,袁秀却哈哈一笑摇了摇头。“公明,你看我的脸色,像是喝醉了的模样吗?”徐晃一看袁秀,眼神澄澈脸色如常,丝毫没有醉酒之人的眼神迷离与面色涨红。这下才知道这两坛子对自家主公来说,那就是毛毛雨而已。“主公莫非是千杯不醉?”徐晃瞪大了眼睛,却没有料到袁秀这样的体格,竟然能有如此体质。“千杯不醉应该算不上……”袁秀冲着徐晃坏笑,“但灭了这几个主动给我敬酒的刺头,应该是没什么问题。”虽然沽月楼送来的酒水,在东汉已经属于极为精酿的好酒,可由于造酒工艺的限制,这酒水依旧淡得更猫尿一般,甚至还没有啤酒喝得过瘾。袁秀在当农科院研究员的时候,几乎每周都得跟领导一同参加宴席,这席间喝的那可都是五十度以上的白酒。袁秀本身就是好酒之人,在一群领导跟客户的锤炼下,喝两三斤白酒都能面不改色。现在回到东汉,在酒桌上已然属于跨维度的战斗力碾压了。敬酒直至过了十轮,眼看那些敬酒的富商们,说话舌头开始打结,眼神也逐渐开始飘忽。可再看袁秀却依旧脸不红心不跳的。“咦……”眼看如此情景,替卫家代理的富商陈客顿时生出了疑惑来。他转头看向身旁那位一直不曾言语的华服公子,便是恭敬道:“公子,看来这一招对他没起到什么效果啊。”华服公子淡淡抿了一口杯中的酒水,“既然没用,那就算了吧,总是用这些不上台面的手段,看着也太过俗气了一些。”“直接开门见山吧。”听华服公子这般一说,陈客随即冲着袁秀身后的李义使了个眼色。李义当即会意,连忙凑到了袁秀身旁问道:“袁大人,您看这酒也喝得差不多了,是不是该谈些正事了?”“我倒是没有问题,不过他们看上去已经谈不了正事了。”袁秀哈哈一笑,指了指桌前那几个已经被灌得东倒西歪的富商。“袁大人无需去理会这些无名小辈,这里只要我们孙、陈、李三家没醉,这事情就一样可以谈。”说话间,卫家的代理人陈客主动起身,向袁秀行礼。即便洛阳商圈的势力错综复杂,可总的来说还是这袁、卫、王三家的代理人占得了大筹。因此只要他们三个点头打算谋划一件大事,其他的商人自当会蜂拥而至。“感情你们三位才是洛阳商界的领头羊啊。”袁秀虽然一早就已经猜到了这洛阳商界的势力划分,可却偏偏装做一副懵懂无知的样,现在才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袁大人,咱们还是说说您的正事吧。”从袁秀如场至今,都一直处于中立观望状态的孙守财,这才起身提议道。相比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李义,以及同李义沆瀣一气的陈客,如今袁秀最能拉拢的,便是持中立态度的孙守财了。眼见对方这般问道,袁秀也丝毫不藏着掖着,开门见山的便是说道:“我有一个极为赚钱的生意,想要同各位合作。”看着眼前这不过二十岁的毛头小子说出此等话来,陈客顿时嗤笑道:“既然有极为赚钱的生意,那袁大人为何不一个人去做的?”袁秀眉头一挑淡定道:“没时间。”陈客再次不屑道:“袁大人若是没时间,那我们这几人也不一定会有时间啊。”“原来陈东家没时间啊?”袁秀故作歉意的冲陈客一笑,“那还真是抱歉了,让您百忙之中还过来陪我。”“若是真有要事,陈东家可以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