荥阳地处交通要道,距离诸侯联军大营不过四十里路,交通运输极为方便。且西面背靠河流,显然是满足了袁秀所提出的建造粮仓的三个要点。三千军队,便是一路向着荥阳的方向进发,赶在了月色朦胧之际抵达了荥阳一带。“主公您看,还真是神了,这对岸好像就是贼军的粮仓。”眼前前方靠河处亮着火把,徐晃激动的向着袁秀指示着。“选几个眼力好的弟兄,围着粮仓看一圈看看灶台数量,判断一下里面有多少驻军。”相比徐晃那一脸的兴奋,袁秀此刻却显得极其淡定,向着斥候命令道。粮仓里面堆满草料食物,便是极怕明火,因此看守粮仓的士兵做饭都会选择在外边搭灶台。而熟悉战场的老兵则可以靠着灶台的数量来推测出敌方军队的规模。徐晃领命,当即便带着几人前去巡视,估摸着一盏茶水的时间后便回到了袁秀身边。只见徐晃一脸喜色的向袁秀报告道。“主公,从粮仓外的土灶来看,里面应该没有多少驻军,估摸着应该不到三千人。”袁秀听此消息,心中也是一喜,便是连忙下达命令道:“传我命令,携带盔甲者与我一同前往粮仓。”“公明你去找一名千夫长,带着剩下的一千弟兄埋伏在外围,等候一个时辰左右进攻粮仓。”“记住,先头部队需要佯攻一段时间,吸引贼军注意吗,声势一定得大!”随即三千人分作两头开始行动,袁秀一行人身着诸侯联军的衣物盔甲,竖着的乃是袁绍河北部的旗帜。“告诉弟兄们,咱们是河北(黄河以北)军的人,行军时可以刻意张扬一些。”袁秀向着徐晃嘱咐道,两千人当即开始大摇大摆的朝着粮仓大营行进。负责粮草张勋的,乃是袁术手下大将,张勋。这张勋站在大营的哨楼上,待见到远处而来的两千人后,便下意识的想要敲锣警示,但定睛一看却发现竟然是袁绍河北军的旗帜。张勋心中犹豫,怕误警示报冒犯了友军,好命令属下先行射了一箭警示对方。“站住!你们是做什么的?”面对张勋的喊话,袁秀倒也淡定,轻笑着骑马出列在徐晃的陪同下来到了营门前。徐晃便是按照袁秀的指示,故作大怒的冲着张勋一瞪眼。“瞎了你的狗眼,此乃袁家大公子,今日奉盟主之命前来视察粮草,还不快快开门放行?”在袁秀看来,袁绍如今贵为盟主,其手底下的士卒自然也得狗仗人势一些。因此徐晃越是装做有恃无恐,对方张勋便会越心生顾虑。虽然负责看守粮草的士卒皆是袁术之兵,而张勋又是袁术爱将,但他也确实没见过袁绍的儿子张什么模样。可眼见着徐晃盛气凌人,像极了河北军的做派,又不像有假。一时间张勋便是陷入了犹豫之中。“你若是再不开门,那本公子就先回去吧,再将此事禀告盟主,让我父亲来定夺。”袁秀见着张勋还在犹豫,于是便佯装转身打算策马离开。一听说这袁公子打算把事情捅到袁绍那里,张勋顿时慌了神,连忙向袁秀喊道。“袁公子莫走,属下这就给您开门!”张勋说着,便是立马示意属下打开营门,而自己则是急忙下了哨楼,出门迎接贵客。张勋来到门下,便是连忙向着袁秀赔笑道:“袁公子大驾视察,末将张勋有失远迎。”袁秀则是故作高傲,对张勋这般殷勤的态度,只是微微点头示意便不再有任何表示。“张将军,如今前方大战在即,粮草又是战时的重中之重,因此父亲才会命我亲自前来视察。”“如果我深夜拜访,扰了您清修,那我在这里先给您配个不是。”袁秀故作阴阳怪气的揶揄着张勋,显然是埋怨张勋开门磨蹭。“袁公子这可是折煞属下了,看守粮仓乃是属下之本分,何谈辛苦啊。”见着眼前这位袁公子做派如此强势,张勋便是连忙赔罪。“那咱们就不多废话了,视察粮仓要紧,劳请张将军您带路吧。”袁秀说着,便是要让张勋带着自己进粮仓逛一圈。随着袁秀一动,其身后的两千骑兵便也一动打算进入粮仓。“袁公子,按照规矩……您的这些士卒是不能进入粮仓的。”看着那两千骑兵也有进入粮仓的想法,张勋顿时停下了脚步,一脸为难的看向了袁秀。“按规矩?”“张将军,弟兄们跟着我奔波了近两个时辰,到了你这里非但喝不上一口酒水,就连歇个脚的地方也没有。”“这就是您的规矩啊?”袁秀微微一眯眼,便是将一个跋扈公子哥的样子给演的淋漓尽致。“这……”面对袁秀的威压,张勋一时间便是如芒再背。“可军中的规矩,任何守卫外的士卒皆不可进入粮仓……”“恩?”袁秀淡淡的瞥了张勋一眼。便就是简单的一个眼神,就让张勋冷得打了一个激灵。“但您这些属下,应该都是随从,算不上士卒,请弟兄们进来喝上一杯歇歇脚也是应该的。”张勋立马改口,当即赔笑着向袁秀身后的两千人招呼了一声。“这才算上道。”原本一直冷着脸的袁秀,此刻才勉强给了张勋一丝笑意,便是骑在马上轻轻拍了拍张勋的肩膀。两千人被张勋安置在了粮草中饮酒歇脚,而袁秀则在张勋的陪同下,顺势参观了一遍整个粮仓。由于袁秀此时的身份乃是袁家大公子,因此张勋在旁便是想要极力的讨好。对于整个粮仓的结构,乃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袁秀提出的每个问题张勋都是详尽的给出了解答。袁秀便是一面默默的听着张勋的介绍,一面在心中悄然的盘算着待会的计划。“袁公子,袁公子,您这是在想什么呢?”张勋见着袁秀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忍不住好奇的问道。“没什么。”袁秀轻笑着敷衍了过去,可心里却想的是,老子再想待会怎么烧粮仓效率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