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话语里含着的恶意,毫不掩饰,重若千钧。
谢玉琅眼眶刷的一下就红了,他吸了一口气,抬手揉了揉眼睛,快速抹去冒出眼眶的泪花。
“如娘亲厌恶我,我讨厌他们。”
谢玉琅抬眸看向姜黎,小脸上撑起一个笑容。
“他们利用我,连累我,更早就毁了我。今日我是为我,并非是为娘亲。”
便是自毁前途,他也要让谢隽和萧嫣再无起来的可能。
姜黎细眉越蹙越紧,谢玉琅在撒谎,演技实在是拙劣得很。
不过,承不承认都无所谓。
她拿出了一封信,递到谢玉琅面前。
“明日你去见徐夫子,他今日特修书一封,许你拜师。”
长街上的混乱传出去后,徐子仪的信就送到了她的手上。
徐子仪已经知道她心无悔,势必要将永宁侯府都万劫不复。
他要护下谢玉琅。
“娘、娘亲?”
谢玉琅双瞳微睁,惊诧不已。
在徐子仪来长平学堂的时候,他就知道姜黎是费了很大的功夫才将人请来的。
弟子与学堂的学生不一样。
学堂之中,徐子仪就只是徐夫子,教授学堂的课程。
但是如果拜他为师,那么就是徐子仪门下,学徐氏治学。
姜黎曾有心想让他能拜师徐子仪。
只不过当时徐子仪没表态,话里话外都不大同意。
但是,现在徐子仪竟然会改变想法收他为弟子吗?
尤其是永宁侯府必会败落,而他也会跟着侯府沉船。
徐子仪收他为徒后,那么谢隽与萧嫣对他的影响就微乎其微。
便是永宁侯府没了,有徐子仪弟子身份的加持,他依然会是贵族子弟,入仕为官也不会受到半分影响。
“为什么?”
谢玉琅反应过来,垂眸看着姜黎递到面前的信封。
他面色复杂,眼眶里的水润又漫了起来。
能说动徐子仪收徒地,不用想也只有姜黎一个人。
可姜黎明明自己说了她厌恶他,永远不会原谅他。
她不可能再在他身上花费任何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