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湖位于栖原市与邻省芜城市辖区的交界处,面积有八十平方公里,碧波荡漾一望无际,是栖原一带水质最好的湖泊。
站在湖岸边的草坡上,微风中望见远处的水鸟飞过,确实令人心旷神怡。
长假的最后一天,近郊一带的游客还有不少,很多人在湖滩上露营,支起帐篷、架起桌子,搞烧烤、打扑克,显得很有闲趣。
何考与高雪娥今天没带野营帐篷、桌椅之类,临时从后备箱里拿了块防雨布当坐垫,就在湖岸边看风景、吹吹风,感觉也非常不错。
离湖边不远的乡村公路两旁,当地的居民用竹竿和芦席搭成临时摊位,搬来桌椅炉灶,架起蒸笼蒸螃蟹,就卖给路过的旅人。
高雪娥平时能把螃蟹卡都放忘了,此刻闻见湖风送来的香气,却忍不住流口水了,她提议一起去尝尝。
找了最近的一個摊位,主菜就是螃蟹,两人各要了公母一对,挑的都是最大的。摊主提供调好的姜醋汁,还可以炒几个小菜,并有当地特产的黄酒。
在这种环境下吃东西,似乎感觉格外香,而且螃蟹本身就滋味鲜美,高雪娥问道:“要不要整点酒?”
何考:“那我就来一斤吧,你呢?”
高雪娥:“总共来两斤吧,我陪你喝。”
等两斤酒送上桌,何考才说:“要不你喝吧,我就看着。我们总得留个人开车啊,这里可叫不到代驾!”
所以最终反而只有高雪娥一个人喝酒,她也的确想喝点酒了,好彻底放松下来。
高雪娥的酒量尚可,至少比黄小胖强,但在公司聚餐等场合,她几乎从不喝酒,总是自称不会喝、不能喝、有点过敏……这样也能免去不少麻烦。
何考怎么知道高雪娥酒量还不错?因为此刻亲眼看着她一斤黄酒下去,只是鼻尖见汗脸色潮红,人显得有些兴奋,并没有醉倒的迹象。
这可是在湖边的露天棚子里啊,夕阳下的湖风一吹,不能喝的话她恐怕当场就得晕,又得让何考像那天夜里似的扛着走了。
第一瓶没了,高雪娥顺势就要开第二瓶,何考立刻伸手阻止。他没说你再喝就得多了,而是笑道:“两瓶酒,也不能你一个人都喝了呀。给我留一瓶吧,我带回去喝。”
高雪娥也笑得很开心:“那好,这瓶留给你回家喝,再喝我就要醉了。”
酒喝得快,但螃蟹却吃得有点慢,一瓶酒下肚之后才拆完一只母的。高雪娥又将另一只公蟹刚刚揭了盖,何考突然又伸手阻止道:“这只别吃!”
高雪娥用撒娇的语气道:“干嘛呀,这只也要留给你带回家吗?明明有活的可以买了带走,你干嘛非得要我的?”
何考解释道:“不是不让你吃,而是这只螃蟹有问题。”
高雪娥:“怎么了,难道有毒?”
何考居然点了点头:“差不多吧,吃下去肯定会坏肚子。”
高雪娥有些疑惑地看了看螃蟹,然后又低头仔细闻了闻:“好像跟刚才那只确实有点不一样,但应该不是死的呀,怎么就不能吃了?”
何考:“你信我吗?假如信我就别吃,让老板再拿一只公蟹吧。”
高雪娥:“那好吧。”
假如这只螃蟹有问题,为什么不让老板换一只呢,而是还要掏钱另买一只?因为他们不能去证明啊!
高雪娥愿意相信何考,但是摆摊的老板不可能认赔。
所以高雪娥也不纠缠,就照何考说的办了,与明智的人打交道就是舒服,因为她转念间就能想通前因后果。
所谓毒,就是可能会伤害到身体的东西,食品变质也算是一种毒。大闸蟹如果死了,肯定是不能吃的,但老板在这种地方架蒸笼卖螃蟹,也肯定不会蒸死蟹。
那只螃蟹,肉眼看上去并无问题,应该就是活的蒸出来的,甚至还呈现出膏肥黄满的状态,但何考却觉得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