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胡国公后来告诫儿臣,说有可能是前朝余孽的处心积虑,或者敌国的阴谋,因此,儿臣不敢擅自做主,曾经向父皇禀明过。”“儿臣如果心虚,怎么会主动挑明?”“还有,证据何在?”“请父皇为儿臣做主!”雍皇听后,脸色稍微的缓和,点头道:“你起来吧,朕会查个水落石出的。”“朕为什么今天要在所有大臣的面前提及此事,就是为了告知全天下,只要身正,就不怕影子斜,那些流言不堪一击。”“但如果不是冤枉的,果有此事,那你今后就老实呆在府里,再不要出来了。”二皇子听得心里一阵狂跳,忙道:“谢父皇!”雍皇下令:“来人,将证据都呈上来。端王何在?”“臣弟在!”一名大腹便便的锦衣中年男走出来。端王李祁,雍皇同父异母的兄弟,也只有他,在当年雍皇争位时,支持了他,也因此,雍皇的众多兄弟中,只有他还健在。雍皇对端王向来信赖,皇族的事务,都是让他来办,明显今天的事情,也要落在端王的头上。果然,雍皇道:“端王,就由你来评判下,这宗室里的家务事吧。”“臣弟遵旨。”端王躬身领命。然后,二名女医、周婉秋,还有几样物证,都出现在崇政殿。当着全体大臣的面,端王仔细地审问事件的来龙去脉,他先问的是周婉秋。周婉秋满面悲痛,跪在地上,把缘由说了出来。说完后,端王爷问道:“周婉秋,这么说,你知道的那些二皇子的行径,其实是你夫君李用告诉你的,你并没有亲眼见到?”周婉秋回答:“我是没有亲眼所见,但我夫君留下了人证物证,魏庶妃孕期的诊断册、女医的供状,还有两名女医作人证,这难道还不能认定二皇子的罪行吗?”端王爷没有回答,扭头看向了两位人证,问她们:“本王再问你们一次,魏庶妃怀孕的日子,到底有没有做假?”两名女医早有了觉悟,老老实实的回答。在场的大臣们见状,一时间忍不住地议论纷纷。事实似乎已经很明朗了。人们都用或惋惜,或幸灾乐祸的目光看向二皇子,看着二皇子有些铁青的脸色,似乎即将看到他坠入深渊的一幕。而二皇子脸色阴沉,却始终没有吭声。不是他认输了,而是,他要自持身份,不需要自己亲自的出马,他是当今权势最大的皇子,什么都要自己亲力亲为,那算什么话?这时,胡国公吴康伯出列,说道:“臣吴康伯,叩见皇上,微臣刚才耳闻目睹,忍不住有些疑问,事关二皇子清誉,臣不吐不快!”他是二皇子的死忠,必须这时候站出来。“讲!”雍皇沉声道。吴康伯看了下端王爷,又打量周婉秋,问道:“端王爷,留下这本诊断册子的太医,据我所知,是刑部查出来的前朝余孽,证据确凿,魏庶妃怀孕期间身体一直不大好,都是此人处心积虑的谋害,这样一个人,他留下来的东西,怎么能当成证据?这岂不是正中那些前朝余孽的下怀?太过儿戏了。”“还有,这本诊断册子,谁能保证,没有经过篡改,或者仿写?天下多的是精通各种笔迹,伪造证据之人,无法确定这是第一手的资料,就不可当做证据。”“其二,这些女医,是四皇子李用,偷偷从二皇子府劫走的,李用的一番威逼胁迫,别问出来的口供,可信吗?”“臣有理由怀疑,李用的封王被削去,圈禁在家,因此对二皇子殿下怀恨在心,这才派人抓走女医,做出构陷二皇子的事来,意图报复。”吴康伯狡诈之极,几句话间,就将那些证据说的一无是处。这时候。中极殿大学士杨士奇也站了出来,道:“臣附议,这些所谓的证据,目前还无法证明,二皇子派人谋害了四皇子李用,更证明不了,二皇子的子嗣并非他的骨肉。”又有大臣跟着道:“陛下,二皇子殿下此前肩负监国的重担,不该在事情没有明朗之前,当众受这等的污蔑,这也是大雍的耻辱!请皇上明鉴!”“臣附议!”大理寺少卿梁玉虎也出列道。“臣附议!”刹那间,二皇子阵营的官员们,纷纷地进言!此事当众的捅出来,不止是二皇子一人的事情,更是相互阵营间的攻击抗衡。听到一众官员们的进言,雍皇微微颔首,道:“各位爱卿说的也有些道理,想让结果足够服众,就必须拿出铁证来,朕也不可能偏听偏信,就这么定下二皇子的罪。老三,你替老四叫了冤,你可有话说?”李柯瞥一眼二皇子,胸有成竹地回答:“启禀父皇,魏庶妃确实死得蹊跷,一夜之间暴病而亡,而且,更巧的是,陵墓忽然地被盗,还将魏庶妃的棺木尸首,烧了个干干净净,另外,魏庶妃身边的侍女丫鬟们,也都全部不见踪影。”“其次,那个所谓前朝余孽的太医,白展,是魏庶妃的亲戚,深得信任,才能得以负责魏庶妃的照看,此人家世清白,祖上也只是乡间的本分人家。却突然的失踪,而且一下子被认定成了前朝余孽?这是为何!”“还有,当初为什么一定要在宫外找些女大夫接生,宫中那么多的太医、产婆,难道全都不值得信任吗?”“这些不同常理之处,恰恰证明了有人想掩盖真相!”雍皇看向二皇子,问道:“你又作何解释?”二皇子回道:“父皇,魏庶妃产子,一直就体质虚弱,在鬼门关上反复,那些凶险,太医们都明白。而魏庶妃的陵墓被盗,现场付之一炬,这都是儿臣的错,错在竟然任由盗墓贼猖獗,掩盖盗窃的痕迹,儿臣甚是心痛,自责不已。魏庶妃的心腹侍女,在魏庶妃病逝后,整日的伤心下,最后也追随魏庶妃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