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年一年的徘徊不去,又是何必呢?”三娘问道。
那女子笑了笑:“年深日久,我也忘记啦,都不知过去了多久了。”
长生忽然道:“好像,有四百年了。”那时候他生出灵智不久,对这个世界都好奇的不行。
这个女人,那时候是宫中非常得宠的一个妃子。
那时候……还是不是大元。
他甚至不记得那时候是什么朝代,皇帝又是谁。
倒是记得这个女人。
她曾盛宠,穿着绚丽夺目的宫装,戴着华丽张扬的首饰,坐着十几个人抬着的轿辇,穿过宫中的长街。
可她也穿一身白衣,哭着跪在皇帝门口。
最后,不甘不愿的早早上路了。
“我去皇宫看了看,好像谁都不认识了。”那女子笑了笑:“就连她们的衣着,也早就不是当初了。太久了。”
三娘笑了笑,若非那个银簪子,她都不会来这里。
不过又是一个可怜人。
薛冲给三娘披上一件衣裳,什么也没问。
那女子看着薛冲,却笑起来:“你今日对她这般好,来日会不会又对更年轻美貌的人好?”
三娘笑起来:“我一时半会老不了。”
“不会。假如她会老,我也会。我不是什么身在高位的人,若有一日,有那种无可奈何,我会选择做一个普通百姓。”薛冲道。
那女子笑起来:“真是好笑,当年,我也是信了这些话的。”
“长夜漫漫,听我讲讲故事吧。太久了,再不讲,我都要忘记啦。”
三娘笑了笑:“请坐。”
那女子,就坐在院子里,她不会觉得冷了。
三娘撑起一个结界,所有人都不会冷了。
倒上了一杯红茶,那女子谢过她,捧起来喝了几口。
“太久没有喝茶了,原来是这样的味道,我都要不记得了。红茶,陈皮,佛手柑,我还记的这个味儿呢。”
她将茶捧在手心里,缓缓讲述起来。
她始终没有说自已叫什么,只说,那一年她十六岁。
“遇见鹏郎的时候,我不过是江南一个小小的布庄掌柜之女。家中富庶,不愁吃喝。从小娇养,从未吃苦。生的样貌好,会笑,都说啊看着我笑,就叫人沉醉。”
“我那时候不知他是皇子,只当是个富贵人家的公子哥。”
女子笑了笑:“多俗气的一个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