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闻过“平行时空”的理论,放肆地沉溺于那样美好的梦境里。
梦中所见,是飘飞的白色雪絮,冰雪铸造的殿堂,他们喊你“灾降”。
你开始期待起每晚的梦境。
有嘴硬心软的少年,有爱打架,总说你记性差的青年,有人匍匐喊你“灾降大人”。
你还有一个很好的爹。
你第一次去到那里时,在至冬宫里遇见了一位很漂亮的少年,你下意识地问他要不要当你的朋友。
你卑劣,趋向美好是人性本能。
第二次去那,你杀了人。
或者说,是你被操控着,杀了一位好像无足轻重的人。
你的指尖轻微发抖,粘稠的血液从那人身体里爆开,染红了一小片天空。
你吓到了。
但这时一位青年来到了你面前,他橙黄的软发在风中耸动,淡蓝色的眼眸笑意盈盈,他喊你“伙伴。”
很少有人这么称呼你,现实中的你没什么朋友,一个也没有。
他说他叫达达利亚。
他说你忘了他。
但你再清楚不过,你是占了别人身体的卑劣之物。
可你还是无法克制自己沉溺于这样美好的梦境里,就这样假装当一次别人吧。
你学东西学得很快,打架,杀人,任何事物。
你离那位多托雷说的“灾降”模样越来越近。
你则将这当做现实世界的一场梦。杀戮,深渊,魔物,这些都变成了你泄愤的工具。
你本质上就是个恶女,却还渴求着有人能喜欢上你。
“打架吗,灾降!”
橙发青年如此同你说道,不过他不在意你的回答,因为他手中的水刃已经化作寒冰刺来了。
你下意识割除手中的血交织成丝线抵挡,刺眼的白色日光炫目,抵挡冷冽的冰刃。
一雪原的冰寒消失殆尽。
你们的战斗总是很酣畅淋漓。
可每回梦要醒时,你又总在犹豫。
要不要说出事实呢,你是个丑陋的抢占者。
下次吧,下次吧,你总这么想,于是一次次地沉溺下去。
直到你固执地闯入禁地,想要向多托雷证明你真的是他口中强大的“灾降”。
你一败涂地,伤痕累累,梦境中似乎有一把刀悬浮在你脖颈间,马上就要落下来了。
可那个嘴巴很欠的人偶少年,为了救你的一意孤行,代替你遍体鳞伤。
你开始困惑自己的所作所为,或许你带来的只有灾难。
你用着别人的身体,抢占着别人的伙伴,别人的爹,别人的家。
那个少年满身伤痕,还给你送了一朵雪隐花。
你才知道,原来雪原里有这般纯粹漂亮的花朵,在灯火下夺目如烟火,却又悄悄隐匿在无边无际的雪原中。
那之后,你开始逼迫自己不睡觉。
不能再这样放任自己沉溺下去了,哪怕……哪怕真的只是个梦。
梦也不行。
你吃了很多药物抵挡入眠,熬了四五天,你终究还是昏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