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闻坐在船舱里,闭目养着神。
舱门打开一道缝,一个人影小心翼翼的钻了进来,然后赶紧关好了舱门,生怕被别人发现似的。
他走到司空闻跟前,显得格外的恭敬。
“哑夫,他们是不是打算要杀我?”司空闻睁开眼问道。
那人点着头,用只有他跟司空闻懂的手势比划了一阵。
原来那人是哑巴,不过他不是天生的哑巴,而是因受过酷刑,被割去了舌头,一张脸也布满了受刑留下来的纵横交错的刀疤。
海天惩罚一些犯了错的手下,也是非常残忍的。
哪怕是一点点小错,只要惹得他不高兴,都会被割掉舌头,剜去双眼,最后还要暴晒三天,基本上等于是要把对方折磨至死。
所以,那些海寇没有人不怕海天的。
当时司空闻刚刚被立为二当家,就替这个刚被割掉了舌头的小海寇说了几句好话,让这个小海寇免于了其它酷刑,捡回了一命。
所以从此以后,哑夫就对司空闻死心塌地,成了司空闻最忠实的心腹。
当然,这件事并没有多少人知道,毕竟一个受过刑,成了哑巴,只干些杂活的海寇,已经让不少人当成了空气。
司空闻看着哑夫比划完了后,把眼又闭了一会,重新睁开后叹了口气,“始终不是一类人啊,我若要有什么异动,还用得着等着去新月城吗?”
哑夫用眼神询问着司空闻,接下来该怎么办?
“怎么办?”司空闻摇着头道,“既然都要杀我了,难道等着他们杀吗?”
哑夫好像明白了,双手捏成拳,眼中也闪过一抹厉色。
司空闻看了一眼他,“小心一点,毕竟船上有二十几个人。”
哑夫拍了拍着胸,意思让司空闻放心。
“去吧,既然要动手,一个活口都别留。”司空闻挥了下手。
哑夫重重点了点头,就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司空闻再次叹了口气,“看来,确实是时候给自己重新选择一条路了!”
城主府。
“海天动了!”秦文昭收到传信,“他派二当家司空闻来新月城了。”
李七安端着茶杯,“来了多少人?”
“一条小船,看样子来的人并不多,估计是来探路的。”秦文昭道。
李七安笑了笑,“这新月城的路,还用得着探吗?我看,这个海天是让司空闻来送命的。”
秦文昭沉吟了一下,“李先生的意思是,海天是在让司空闻为饵,引我们的注意,然后想出其不意的攻打新月城。”
“攻打新月城?”李七安冷笑了一下,“他们还没有这个资格,出其不意,更只是他自己的想法。”
“看来,我们也要行动了。”秦文昭道。
李七安替秦文昭倒了一杯茶,“先不急,其实我更想看看,司空闻的表现。”
“李先生觉得他还有利用价值?”秦文昭道,“他都成了海天的弃子,那些海寇也不会再听他的。”
“秦先生就不觉得,他不会留一手吗?”李七安道,“在海寇堆里混了那么久,多少应该有些保命的本钱吧,甚至应该还不止这些。”
“难道李先生想让司空闻对付海天?”秦文昭道。
“我之前不是说过吗,一切看他自己的选择,现在,我想,他应该会知道该如何选择了。”李七安道,“由他去对付海天,比我们对付海天,会更有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