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阮声声回到魔王殿,景肆已经被抬到了内室。再次感叹贫富的差距,景肆的一个内室,都能毁她小屋两个。
一进门正对着是一处书案和一个顶棚的大书柜,往里走越过屏风,精致的雕花架子床靠墙摆着。四周垂着秋香色帷幔,遮住里面风景。
景肆此刻正陷在柔软的锦被里,无声无息的躺着。墨色长发随意的枕在脑后,脸上血迹也干涸为褐色。
这脸色白的吓人,若不是胸口还有起伏,就像……
她摇摇头,把药箱摆到桌子上打开,一一拿出里面的东西。
为什么感觉魔宫的魔们都不是很在意他们主子晕倒的事,就好像家常便饭一样。
阮声声:你们主子晕倒了。
众魔:哦。
药箱里瓶瓶罐罐很多,都是金疮药。还有两捆纱布,一大团棉花和各种工具。
看看药箱,再看看躺在那的景肆。
包扎…,是不是得脱衣服呀?
想到这阮声声倒吸一口凉气,她一个单身女青年这样不好吧,古代人都很重视这些,看了身子就要以身相许什么的。
景肆可能不会让她以身相许,他会直接杀人灭口。
瑟瑟收回手。可转念一想,自已刚才好像不小心非礼了景肆。也不知道是在他晕倒之前还是晕倒之后。
要是景肆记得这事,醒来找她算账怎么办。自已还是做点好事,将功补过一下吧。
为了小命,她搭着床边坐下,伸出自认为罪恶的双手解开第一道关卡。
腰封。
腰封解开,被她抽出来扔到一旁。里面的长袍微微敞开,露出精瘦的锁骨。她一不做二不休,把眼睛闭上,上手摸着衣袍直接扯开。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一定要穿裤子啊…,她可以用十年寿命换。
两只眼睛,从左到右依次弹开,视线逐渐下移……
完了,她的十年寿命没了!老天啊,我就是说着玩的!
胸膛左侧一处五厘米的口子最为刺目,细长的伤口似是被剑所伤。最要命的,伤口还随着心脏的跳动,一股一股向外涌着血。虽然很少,但也架不住一直流。
没了衣服的遮挡,涌出的血像眼泪般滑落两侧,她眼疾手快的用纱布擦拭。打开一瓶金疮药一股脑倒在伤口上,白色的药粉瞬间被染红,同时也发挥作用。
看着男人莹白如玉的胸膛,不由愣在那里。除了心口的伤,还有密密麻麻的陈年旧伤纵横交错。从胸膛到腰间,可以说没一块好地方。
不自觉的抬手,指尖带上颤抖,轻轻划过凹凸不平的伤痕……
难以想象,究竟经过怎样非人的折磨才会留下这么多疤。他不是魔尊嘛,怎么还会这样。
……
一滴晶莹的泪珠划过脸颊,低落到男人的腰间。
阮声声回过神,用手摸了一把脸,放到眼前去看。
自已怎么哭了……
难道是太辣眼睛啦。
……
深吸一口气,却发现自已喉咙里多了几分哽咽。想要整理下情绪,可眼泪就像决堤的大坝,止不住地流。
无奈,她只能给了自已一嘴巴。
甩了甩脑袋,强迫自已清醒。捏起衣服的一角,把滴落到景肆腰间的眼泪擦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