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婉吓得魂儿都快飞了,她怎么也没想到在大马路上就有人敢抢劫行凶。
惊恐间,看那姑娘势单力薄,要被那三个狂徒抓走可了不得,情急之下,尖叫求救起来。
谁料自己这嗓子没把援助叫过来,反倒是激起了几个混混的注意。
为首的光头转过来看她的时候,眼神里的凶光吓得盛婉差点跪下。
“愣着干什么,还不把那个小贱人抓回来,一会儿来人还怎么办事!”
三个人立马分头行事,两个抓许瑶,一个跑去逮盛婉。
盛婉急得都快哭了,自己喊了半天,为什么一个人都没过来,明明她刚才走过来时还看到好几个人路过的,现在人都去哪儿了?
她从小到大都被捧在手心里,哪晓得这几个混混算是京都地片儿有名的地痞,平时白天碰见都得绕着走,现在黑灯瞎火的又怎么敢过来招惹。
盛婉头回碰到这阵仗,看见有人朝她过来,转身就想跑,奈何穿的高跟鞋,腿还发软,深一脚浅一脚,没几步就被从后扯着头发抓住了。
“臭婊子,跑起来跟龟爬似的,嗓门倒大,你再叫啊,再叫声试试?”
盛婉手足无措,眼眶晶莹的泪珠子啪嗒啪嗒地往下掉:“你敢动我下,我哥不会放过你的!”
“啪!”一个大耳刮子毫不留情甩在她细皮嫩肉的脸上。
“闭嘴!叫他来找我们龙哥试试,骨头给他敲断!”自来卷的矮个子冒着狠话,揪着盛婉的头发就往那边去。
盛婉哭哭啼啼地被拖着走。
等混混折回去一看才傻眼了,龙哥还有剩下那个兄弟正躺在地上嗷嗷叫,一个捂着裆,一个捂着手。捂着裆的龙哥脸色惨白,捂着手的鲜血淋漓。
他还发懵:“哥,这是咋回事儿啊!”
路灯一暗,大腿上传来剧痛,他嗷地喊了一嗓子,灯光一亮,低头看去,腿上被人捅了一刀,鲜血顺着裤兜往外流。
刚才那个细胳膊细腿的丫头,抬头看向他,眼底泛着冷光,四目相对,毫不迟疑地把刀从他腿上拔出来。
他们哥几个在道上混,也是经过打架甩砍刀的场面,都是男人聚在一起杀红眼了,真刀真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没想到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丫头片子竟会出黑手,猝不及防地就拔刀削断了抓她那混混的三根手指,转身又一脚在龙哥的档上狠狠踢了一脚,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根本没有半点儿迟疑。
把人撂倒她还不着急跑,蹲在暗处又给后面回来的人腿上扎了一个血窟窿。
大腿上的血直往出涌,混混也顾不上盛婉了,松开手,边惊慌失措地嚎叫,边按住腿上的血窟窿。
盛婉已经被这一幕吓得说不出话,泪水把妆都冲花,木头似的看着许瑶。
许瑶把刀在混混的衣服上擦干净,控制住微微颤抖的手,走到她面前:“同志,你没事儿吧。”
天色幽暗,许瑶刚才也没看清这姑娘长相,眼下离得近,四目相对,立马就认出来:“是你?”
盛婉眨巴着眼睛,哆嗦着嘴唇,显然她也认出许瑶了,但实在是太害怕,顿了几秒,蓦然扯开嗓子嚎啕大哭,泪珠就像是没有关紧的水龙头,一个劲儿往下流。
许瑶暗暗觉得棘手,就算上次两人见面不太愉快,但这姑娘是为了救她才受连累,自己该谢谢她才对,蹲下身掏出手帕:“别哭了,他们没法再欺负人了,给你擦擦泪。”
哪知盛婉并不领情,一把将许瑶手里帕子拍掉:“走开,谁用你假好心!”
好吧,好心当成驴肝肺。
许瑶自认为已经够放低姿态了,还想蹬鼻子上脸是不可能的,她把手帕塞回包里,起身道:“那你先哭吧,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