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看鹿大师的表情,似乎很肯定这个结论,而且刚才董胜利确实显得有些失态了。
真相,到底是什么?
汪洋双眼盯在董胜利的脸上,等着这位老朋友的解释。
等他开口,告诉自己真相。
难道,董家阳宅的风水,真的是因为董胜利自己不小心招惹到女人才产生衰败,才造成现在种种不顺利?
郑大师现在也没之前那么淡定,一只手握着茶杯,一双眼盯在董胜利的脸上。以他多年看风水的经验,从董胜利的面相,丝毫没看出有桃花类的征兆。
或许姓鹿的小子只是故做惊人之语,这是典型的江湖门槛,先惊后兴。
好比路上常见的那种算命先生,一见人走过就大喊一声:“您头顶黑气,近日必有血光之灾!”等到路人吃惊停下,再继续用话将人套上,直到对方乖乖把钱掏出来为止。
这就是江湖门槛。
身为风水大师,多少都懂点这方面的伎俩,就像郑大师自己,先前也是用惊人之语,激起董胜利的兴趣,然后再用言语鼓动,达到自己的目地。
姓鹿的小子居然敢在自己这个老江湖面前卖弄江湖门槛。
简直不自量力。
郑大师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杨乔并不知道郑大师心里想的,他抱着小黑,轻轻抚摸着小奶狗头上的呆毛,静等董胜利的反应。
真相到底如何,恐怕整个屋子,只有董胜利自己才最清楚,才最有发言权。
迎着众人或疑惑,或猜测,或思索的目光,董胜利深深吸了口气,他的双手平放在两腿膝盖上,神情坦荡的说:“鹿大师,如果你说别的,我或许还要想一想,但如果说到女人,我董胜利可以对天发誓,这些年绝对没有在外面拈花惹草,我对得起我的夫人和家庭。”
听了这番话,汪洋心中一块石头落地。
他了解自己的朋友,董胜利或许称不上是绝对的好人,毕竟在商海混,有几个能是干净的?
但是有一点,他这人真的是很看重家庭,也很爱自己的妻子和女儿,在这种大是大非上,绝对不会乱来。他说没招惹女人,那就是真的没有这方面的事。
那么,现在结果很明显了,这位鹿大师在胡说,在信口开河,故做惊人之语。
汪洋转脸看向杨乔,脸上的表情复杂,既有责怪,也有后悔,毕竟这人是他引来的。
而郑大师,则是直接对杨乔开炮了。
“后生仔,不是我倚老卖老,做人,做事,没有你这个样子,不知道可以说不知道,但是绝不能乱说,会害死人的。”
说完,郑大师轻轻一举手里的罗盘:“连个风水罗盘都没有,就说要来看风水,就说能看商界董先生家的阳宅?也未免太不自量力了。”
他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着杨乔,毫不掩饰心中的得意,那是一种胜券在握的胜利者的眼神:姓鹿的小子已经失去了看董家风水的资格。根据之前的赌约,这小子得滚出武汉风水圈,如果他不识趣,咱自然会发动人脉力量把这小子封杀掉。
郑大师看了一眼杨乔,从鼻孔里哼了一声,轻轻抿一口茶水,感觉这滋味比先前甘甜了几分。
董胜利看了一眼汪洋,犹豫了片刻,还是摇摇头,向杨乔开口道:
“鹿大师,如果您没有别的事,请回……”
“等等!”杨乔抱着小黑霍然站起来。
在看这局风水前,杨乔并没太当回事,想的就是给人随便看一下,但是现在,一次次被郑大师针锋相对,一次次被排挤暗算,他的心态有些不一样了。
风水,不是儿戏。这其中牵涉很多,有人情,有际遇,有过去,有现在,亦有风水师之间的江湖争斗。
如果还是抱着之前轻松随意的心态,让人扫地出门,不仅自己没面子,还会连累传承自己风水玄学的鹿未玖,令老师面上无光。
一千六百多年前东晋风水第一人,亲传的弟子难道连一名普通的现代风水师也比不上吗?
鹿未玖是骄傲的。
杨乔同样也是骄傲的。
他现在站起来,不是为了自己,也不是被郑大师言语所激,而是做为鹿未玖的弟子,做为古法风水的传人,要为自己这一派正名。
“谁说没有风水罗盘就看不了风水?”
“谁说古法风水是招摇撞骗?”
“谁说,我不懂风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