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呈当街审案,所爆发出的吴刚造反之事迅速扩散。
文人们纷纷破口大骂,吴刚架空皇帝,残害皇子,妄图颠覆皇权。还私吞国库,豢养私兵,意图谋反,桩桩件件,都足以让他背上千古骂名。
对于案子的真实程度没人会去关心,毕竟吴刚的名声本来就不好,只是平时人们不太敢说罢了。
但如今这可是出自大皇子殿下之口,他们只是转述,又有何不可说?再说了,法不责众,大家都说,咱们说了又如何?
而江州,也很快被这股风潮席卷,官府压都压不住。
“真是岂有此理!”
王钦亭怒了,拍着桌子大骂:“徐经这个脑后长反骨的废物,竟敢背叛相爷,若非相爷,他焉能当上宛州安抚使?”
“就是,这么些年他贪了多少银子还真以为能瞒得过我们,不过是一条战线上的人,懒得与他计较,如今竟敢反咬一口,真是卑鄙小人。”
张全也是嗤之以鼻,江州这股风都刮起来了,那些该死的文人天天搁酒馆里骂,甚至还有当面指着他们骂的,这两天都不敢出门。
那些可都是文人啊,如果把这些人抓起来,那篓子就捅大了,恐怕就不是被骂这么简单。
如果名声坏了,还怎么当官,百姓都要堵门口骂街,那官府威严何在?若是搞得天怒民怨,一纸调令很快就会到来。
可就这么干看着也不是个事,这些文人太嚣张了……哦不,是李呈太嚣张了,竟敢煸动言论。
甚至凉州日报都传到了江州,这哪能控制得住?再这么下去,他们同样要完蛋。
“唯今之计,是要尽快平息这场舆论风波,给那太监扣上一个造谣的罪名。”
要治源头,还得从李呈身上下手。只要将李呈的名声搞臭,才能让百姓相信这些都是谣言。
“说的简单,文人都帮他说话,我们能怎么办?”张全摇头,这根本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王钦亭也是感到十分为难,但不得不为之啊。
因为这些文人,舆论他们根本没有办法控制,而文人都是因为天下第一学院与韩义那文学院,这都在凉州,那文人的心也肯定向着凉州。
虽然不知道韩义本人是什么意思,但很明显,他身在凉州,就相当于被拉上了李呈这艘船,替李呈背了书。
王钦亭此刻真是不得不服,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这小子搞什么天下第一学院竟藏着如此杀招。
如今还将自己不是太监的事宣传出来,不管是不是真的,都坐实了吴刚陷害皇子,强推二皇子的事情。
再加上豢养私兵,谋逆一条龙想反驳都难。
这根本就是成套的,这一套连招打下来,就算京城想翻起舆论,恐怕也是力不从心。北方乱局似乎已定,唯一的破局就是将李呈拉下马。
杀是没法杀的,他们没这个能力啊,那就唯有抹黑一途。
可有什么人能镇得住凉州的文人,甚至是韩义呢?
另寻一位亚圣过来?恐怕眼下这局势,就算是亚圣也不愿淌这种浑水吧。
“本官倒是想到一人。”张全突然眼睛一亮,道。
“福王?”王钦亭说出了这个名字。
“原来大人你也想到了。”张全轻轻拍桌,道:“眼下这局面,唯有真正的皇亲国戚站出来,证实那太监乃是残缺之身,一切谣言自会不攻而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