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娇娇猝然一愣,张了张嘴,却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这样的反应落在薄晏清眼里,脸色登时沉了下来,压了两天的怒气怦然爆发,他从京城的薄家离开,哪怕半夜也想回到她身边,打开门却扑了个空,他给了彼此一个机会,帮她圆谎给盖过去了,可她在医院里照顾别的男人,这种事竟是从朋友口中听说的。
好在路晋阳是自己人,但不管怎么说,这种事对一个男人来说,是很伤脸面的。
他一直以为南娇娇单纯,总想护着她,宠着她,她并不完美,但他就是喜欢,唯一受不了的,是她的欺骗。
那个小孩儿一声“妈咪”,从护士站经过时听见的话,还有她此时的反应。
绞尽脑汁想借口来搪塞他——
真是失望透顶!
“有这事是吗?”
薄晏清一瞬抓紧了铝片,锋利的边角割在手心里,他拳头越攥越紧,抬手在鼻尖下蹭了一下。
他唇角勾了抹自嘲,怒意绷不住,低敛的嗓音里处处是压抑:“你照顾朋友,可以,收养小孩儿,可以,我就算不在,你好歹跟我说一声,不至于打我一个措手不及,南娇娇,那是深夜,你知道我回家几点吗,他妈天都快亮了,你人没在家,我把你哄到酒吧来,好,你有秘密不方便跟我说,但那次之后起码收敛点,居然还瞒着我去医院,和另一个男人同床共枕,你当我是什么了?”
南娇娇脸色一白,赫然抬头,眼里虚晃得厉害。
薄晏清双手攥得很紧,以至于手背上青筋绽起,那股力道顺着手臂一直绷到脸上,光线暗淡下,男人棱角分明的一张脸越发冷冽。
他眼里的冷意好似刻住了般,薄唇拉伸成一条直线,良久后,他那口气没下去,再开口,声音好似浮在一层气压上发出来,隐隐有颤意:“编不出来了?”
南娇娇没办法说出“我没有”,因为她的确是被夜寒年抱到一张床上过。
“那不是我……主动的,是我在沙发上睡着,然后……”
“够了!”
薄晏清厉声打断她,忽然半个字都不愿意听。
走之前,他把什么东西扔在南娇娇脚边。
那是消炎药的铝片,都看不出原本的形状了,但凡捏出的边角,都带了血。
他手受伤了!
南娇娇追到门口,想也没想的攥住他的衣角。
“放手!”
她咬咬唇,小心的再往手心里收一些,西装砂砾的质感在手心里滑过,她怕抓不稳,每根手指都用了力。
“薄晏清……”
她低低的开口,好似一只呜咽的小兽,“你又不打算要我了么?”
薄晏清浑身一震,肩膀绷得发疼。
他突然回身,勒着南娇娇的腰将她抵到墙上,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道:“跟他妈谁说又呢?”
南娇娇想说话,但他手上力道太大,痛得她低呼了一声,错觉腰肢要被他给掐断了。
玄关没开灯,薄晏清的眉眼五官全陷在黑暗里,紧拧的双眉下覆了一层阴翳,压沉的气息就在耳旁,蓬勃的怒意全散在呼吸里。
“南娇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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