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刚出生的时候,我的母亲便死了。
或者说,我还没出生,我母亲便先一步被邪道修士活取紫河车而死。
我本来会在雪地里被冻死的,我被家里的老狗救了。
我五岁的时候,养母一家,也被一个失去理智的邪道带走血祭。
六岁那年,我流落的那个小村子,也随之消失。
那个时候,一个路过的邪道强者看上了我,他说我身上有股半死不活的气。
他便收我为徒,待我极好。
我第一次吃上了一顿饱饭。
他教我修行,修行的是邪道。
那时我很矛盾,我最痛恨的便是邪道修士,却又受了他恩惠。
我告诉他我的想法,他说,只会痛恨有个屁用。
要有行动才行。
那时候,我还只是想要杀死曾经遇到过的邪道修士报仇。
他却告诉我,邪道本身出问题了,已经救无可救。
与其让源源不断的邪道修士,制造出更多的灾难。
不如直接从根源上毁了邪道。
从此之后,再也没有邪道修士,便再也不会有邪道修士带来的灾难。
那时候,我还小,我只是被这种想法震惊到了。
然后他就说‘你连想都不敢想,跟那些只会痛恨的蠢货有什么区别’。
之后,我就知道我这一生的目标是什么了。
修邪道,也只是要为了毁掉邪道,毁掉我自己。
我跟着他十年,他教导了我十年。
他教导了我很多东西,包括他一直在做的事情。
因为他的一生,也是被邪道修士毁了,他也想毁掉邪道。
他跟我一样,也是在母亲死后才出生,天生不祥之人。
我一直跟着他,后来有一天,他出门了一趟。
回来时生机便濒临断绝,他问我,我想不想要他的力量。
然后他以秘传的邪法,将一生的一切都传给了我。
他的法门,他的力量,他的学识和见识。
我按照既定的计划,继续接手,继续执行下去。
本以为最好渗透的大兑,无法渗透,就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了乾西。”
邪道少年说到这里,余子清放下了茶壶,有些恍然的点了点头。
“哦,原来如此,邪道竟然还有这种极致的传功法门,直接人造出来一个九阶,而且根基稳固,一点揠苗助长的迹象都看不出来,是挺离谱的。
这应该不是邪道最初就有的法门吧?
乍一看如此完美的法门,肯定也是有巨大缺陷。
我想,你这一会儿左,一会儿右的,就是因为这个吧?”
少年的表情忽然有了点变化,他望向余子清的眼神里,满是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