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山剑宗特产云山茶,陆真真的乾坤袋里时常备着一包。
她在天罗峰的时候,最爱用峰顶的潭水煎茶喝。
她下意识往自已的乾坤袋里探入神识,果然见那包茶不翼而飞。
“江月白,”她扬起下巴,“你怎么偷我的东西?”
江月白转了转手中的杯子,懒懒看她一眼,“是你儿子。”
“哦。”陆真真偃旗息鼓,收了盘问的气势。
院中再次沉静下来。
江月白慢悠悠喝着茶,他的动作优雅而随性,修长的手指捏着碧色的茶杯,白如冷玉。
陆真真清清嗓子,“这几天,你们待得还习惯吧?”
“嗯。”江月白轻应一声。
他今日穿了身墨色窄袖锦衣,坐在那里像暮色中的一抹挺拔的剪影。
陆真真看他一眼,垂下眼帘。
杯里的茶水已经温凉,她用双手抱着杯子,抿抿嘴唇。
“不知道我的剑能不能打开墓门。”她开口。
江月白盯着手中的杯子。
“陆真真,”他淡声道,“你说了三句话。”
陆真真抬眼。
只听江月白道:“调戏我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胆小?”
陆真真沉默须臾。
“江月白,”她郑重道,“如果我出尔反尔,你会不会觉得我不够认真?”
江月白注视着她,漆黑的眼眸如夜空深沉,“你想说什么?”
“我之前对你说过,我现在没有谈情说爱的打算,”陆真真低声道,“可我现在……有点后悔。”
她看进他的眼睛,“我可能,真的要食言了。”
江月白还是那样看着她,眸色平静,“食言什么?”
陆真真放下茶杯,“你想不想……试试?”
“嗯?”江月白自鼻腔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疑问。
陆真真四下望了眼,收回视线,诚恳道:“我的意思是,和我试试。”
江月白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又黑又亮,他歪了歪头,“怎么试?”
陆真真有些沮丧,又有些羞恼,还有些怨怼,她从他手中抽走已经喝干的茶杯,将空掉的杯子重重放在桌上。
“就是你想的那样!”她瞪他。
以他的聪明,怎么会猜不出她的意思,他分明就是故意看她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