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过后,幽冥教邪阵之事传遍东华大陆。
与之一同流传开的,还有辟邪镜的效用。
据玉鼎门的人说,辟邪镜可查探不明邪气,连云梦泽的魔修都找他们定制了几面,如今正对云梦泽进行全面清查。
“你们想,连魔修都担心邪阵对他们产生影响,咱们作为仙修,灵力更是宝贵,可不得备上一些,以防万一?”玉鼎门店铺中的伙计振振有辞。
许多仙修并不认为自已会那么倒霉,但他们行走在外,防身法宝自是越多越好,有那出手阔绰的,立时便定下几面。
玉鼎门在各大城池皆有商铺,一时间订单如飞雪,辟邪镜成为最抢手之物。
“朱少主真是好算计。”辛夷将朱万树拦在院中,“借我们云梦泽的名头挣钱,你不怕魔尊找你算账?”
朱万树圆圆的脸上带着和气的笑容,“辛姑娘言之过矣,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们对外所说没有半句虚言,魔尊也是知道的。”
“他有这么大方?”辛夷直觉有诈,狐疑道,“你不会贿赂他了吧?”
朱万树连连摆手,“不敢不敢,魔尊与我乃君子之交,何来贿赂一说。”
楼上的陆真真站在窗前,好笑道:“朱少主对你好像格外恭敬?”
江月白站在她身旁,“我允许他借用魔宫的地盘研究转灵盘与秘境中的阵眼石。”
陆真真奇怪道:“他怎么不在自已家中研究?”
“他父亲想让他接任门主之位,他不肯。”江月白看向她,语气清淡地说了句,“依照他们族中的规矩,无论男女,一旦接任门主,就必须马上成婚。”
“为了繁衍?”陆真真想起与玉鼎门门主打交道的那次。
“妖修能够延续至今,有他们自已的一套生存法则,”江月白道,“虽然我们作为人族难以理解,但只要不牵涉其中,就没什么关系。”
“如此说来,朱少主着实有些可怜。”陆真真摇头,“有家不能回,只能投靠于你。”
“投靠我不好吗?”江月白面容冷淡,“我不曾亏待于他,他从我手中拿到的资源,远比他在玉鼎门能调用的更多。”
“你为什么这么尽心竭力地帮他?”陆真真抬眼,“是因为那颗阵眼石?”
当初在秘境之中她就发现,江月白对那个大殿中的法阵似乎格外熟悉。
“怕我利用他?”江月白问。
陆真真不明白他的口气为什么这么奇怪,她疑惑地看他一眼,“我只是好奇,那个法阵对你来说似乎很重要。”
江月白望着楼下的朱万树,语气不轻不重,“那个法阵需要朱怀玉的血,只有朱家的人才能解开。”
“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陆真真笑道,“你与他各取所需,你让他安心炼器,他为你破解法阵。”
“没错,”江月白承认,“不过我的脾气没那么好,可能在别人眼中,他更吃亏一些。”
陆真真一脸莫名其妙,“这跟脾气好不好有什么关系?只要他乐意就行了。再说,他带着人白吃白住,还炸了你的大殿,也没见你让他赔钱。”
相比之下,她与江月白的关系明明更近,他却要克扣她的灵石。
要说吃亏,应该是她更吃亏才对。
江月白目光微动,“我以为你会帮他说话。”
“我为什么要帮他?”陆真真越发摸不着头脑,“我跟他又不熟。”
“你不是喜欢吃栗子么?”江月白道,“他们家别的不说,栗子管够。”
陆真真张了张嘴。
这都什么跟什么?
为什么突然扯上栗子?
“我还喜欢吃肉呢。”陆真真忍不住嘀咕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