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真真风中凌乱。
小猪仔摇摇卷曲的小尾巴,黑亮的眼珠同样充满困惑。
它瞅瞅陆真真,再低头瞅瞅自已圆滚滚的肚皮,忽然挣扎着从陆真真手里蹦出去。
它扑腾着四条小短腿,跑到山洞外面。
“你去哪儿?”陆真真三步并作两步赶上。
小猪仔吭哧吭哧跑到一滩水洼旁,低头往里瞧。
月色皎洁,水中清晰地映出小猪仔的倒影。
小猪仔抬头看看陆真真,再低头看看水中的影子。
“啪唧”,小猪仔坐倒在地。
苍天!他为什么跟娘亲长得不一样?
小猪仔满眼震惊。
陆真真蹲下身,戳戳小猪仔的脑门。
小猪仔应声而倒。
“噗哧!”
陆真真闷笑。
“那什么,咳,你别忧郁啊,三花,”她诚恳地安慰,“你大概只是时候未到,你想啊,你娘是人,你爹也是人,你迟早能变得跟我们一样。”
她刚才仔细回忆过那晚,那个男人宽肩窄腰,小腹平坦,四肢修长,怎么想也不该是只猪精。
小猪仔四脚朝天,望着天上的月亮目光呆滞。
他的娘亲不但要他接受现在是只小猪的事实,还给他起了个名字,三花。
他以前还是颗蛋的时候就听村里的大娘提过,某某村养的大肥猪就叫三花。
他忧郁。
他自闭。
之前有多么想破壳,现在就多么不想和娘亲说话。
它的抗拒落在陆真真眼里,陆真真拍拍它圆鼓鼓的肚皮,“还生气啦?你知不知道赖名儿好养活?如果你是条小狗,就该叫狗蛋儿,哪有三花好听。”
天知道她才想让人安慰好不好?
都一年了,她还是不清楚那晚睡过的男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她从原身的记忆中能够猜到,那是个陷阱。
虽然她拔腿开溜不仗义,但对方既然中的是迷情药,下药之人想必不是为了害命。
她和那个男人说不好是谁占了谁的便宜,相忘于江湖就是最好的结果。
陆真真望向小猪仔,“对了,你是公的还是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