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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这是有什么深仇大恨（第1页）

太医院药房后的偏室。李辰将称量取重后的药材逐一摆放在床榻上，这才重新看向顾初筠。“都认识？”李辰轻声问道。顾初筠看着面前的几样药材，愣愣的点了点头。这里面虽然有几株药材不太常见，但以顾初筠的见识，却还是认得的。只不过……顾初筠心头微微有些颤抖，她已经认出，这十六味药材中，有五味是含有毒性的，其中三味更是剧毒之物！这仿佛印证了顾初筠刚刚的猜测，难道，夏明皇的毒，真的是李辰下的？李辰虽然察觉到顾初筠的不太对劲，却并没有放在心上，朝着顾初筠严肃的说道，“给你一刻钟的时间，把这十六味药材和它们的剂量给记下来，不可有半点儿偏差。”“是！”顾初筠利落的应下，同时目光落向床榻上的药材。虽然顾初筠不知道李辰要让她做什么，但顾初筠早把李辰当作了是师父，所以对于李辰的吩咐，顾初筠都会无条件的照做。很快，顾初筠便将这十六味药材及剂量熟记于心。李辰见状直接把这些草药逐一拣起，这才朝着顾初筠低声吩咐道，“走，去煎药。”还是之前的那处煎药房，李辰当着顾初筠的面，直接演示起煎这副药的方法来。只见李辰逐次逐量的把草药放进药壶里，小火熬了半小时，又把剩下的药材逐一加入药壶，加大至中火继续熬制。最后，等这服药煎熬完毕，已经过去三小时了。“入药的量和顺序、以及火候的调整，都不能有丝毫偏差，你可记下了？”李辰望了望一旁满眼放光的顾初筠，轻声问道。“记下了！”顾初筠连忙答应道，同时很自然的取出自己的手绢，替李辰擦了擦脸上的汗。可能是思绪还停留在熬药上，顾初筠并未察觉到这样做有什么不妥。倒是李辰，被顾初筠的动作搞得脸色有些怪异。半晌，李辰的脸上恢复了沉静，满是严肃的朝顾初筠吩咐道，“眼下已经晚了，明皇陛下应该已经睡了。明天一早，你再去给夏明皇把脉，然后就按照这副药方抓药，并用我刚演示的熬制方法熬药。”顾初筠闻言慎重的点了点头，暗自将李辰的每一句话都牢牢记在心里。“此药每天一副，不要假于人手，而且，切记不要把药方用文字的形式记下，更不要透露给任何人。”李辰继续沉声说道。顾初筠若有所思的看着那黑紫黑紫的汤药，以她的见识，自然能够猜得出这汤药定然是剧毒无比。把这个给夏明皇喝下？顾初筠已经猜到了自己会面临怎样的后果……“好，我必牢记于心”顾初筠轻声答道，同时重重的点了点头，不管怎样，她照做就是了……尽管李辰并没有对顾初筠做什么，当经过之前的思想斗争，顾初筠潜意识里已经将自己看作是李辰的人了。李辰看到顾初筠眼底的坚定之色，心里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随手把汤药倒在了煎药房外的草丛里。“把这里处理干净。”李辰指了指残留的药物残渣。“是。”顾初筠低声应道。“对了，明天你煎好药后，明皇陛下第一次服用，很可能会当场试毒。”李辰嗅着残余药渣那不太好闻的味道，想了一下说道，“罢了，明早你在此等我，我随你一起过去，这试药的差事，到时候由我来便是。”顾初筠闻言愣了一下，她原本以为李辰深夜来找自己，就是想要从这件事里摘出去，可他竟然要自己试药？不由自主的，顾初筠望向刚被淋了药的那一片草丛。虽然光线不够，但顾初筠还是可以看出，那片原本满是生机的草木，这么一会儿就已经枯死了！如此剧毒！李辰竟然要亲自去试！顾初筠深深的看了李辰一眼，不知李辰和夏明皇这是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不惜如此牺牲……与此同时，顾初筠也更加坚定了要帮李辰的想法。李辰自是不知道顾初筠又误会了他，自顾自的皱眉思索着这里面还有什么疏漏。虽然这副汤药确实含有剧毒，但李辰可是要给夏明皇续命的，自然不可能毒死他。这副药所含的剧毒，其实是专门作以毒攻毒之用。李辰想当然的以为顾初筠明白了这其中的道理，所以自然也就没有去解释。可李辰哪里知道，在大夏朝这没落的医道之下，擅医者多，但专精者少，而能够把毒用到医学中的人更是凤毛麟角，所以顾初筠也就自然不可能想得到了……眼看着已近午夜，李辰再次嘱咐了一番，并约定了一些明天的细节之后，李辰便匆匆离开了太医院，朝着亦双宫返去……当李辰回到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亦双宫的宫门已经关合，里面也早已一片昏暗。李辰正想要不要翻墙进去，紧闭的宫门就已经被人从里面悄然打开了。开门的是灵萱，见到李辰，灵萱的脸上有些欣喜，搓了搓被风吹得冰凉的脸蛋，略带责备的说道，“终于回来了，这都几点了！”“灵萱姐……不好意思啊。”李辰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今晚我有些事情耽搁了，谢谢你在这里等我。”灵萱听着李辰的话，眼神不由得也柔和了许多，轻声叹道，“让我说你什么好呢……这宫里上了四品的，那一位不是舒舒服服的喝着小茶，清清闲闲的领着俸禄的？也就是你这个实心眼的……”李辰讪讪的笑了笑，没有说话，他也想舒舒服服的喝茶、轻轻闲闲的领俸，可是，眼下条件不允许啊……“这都入了秋了，晚上这么凉，你就不能多穿点！”灵萱看着李辰身上淡薄的太监服，微微皱眉道。说着，灵萱牵起李辰的手，似乎想要帮他捂一捂，却忽然发现，自己的手竟然比李辰的手还凉，不禁有些尴尬。感觉到灵萱手上的冰凉，李辰心中不禁也是有些不是滋味，“灵萱姐，以后我若是再回来的晚，你就不用特意守在这里等我了，我自己翻墙也可以进去的，或者，回监栏院也行啊。”灵萱没好气的白了李辰一眼，朝着夏亦双寝宫的方向努了努嘴，“是长公主殿下吩咐的，她现在应该还在等着你呢，快进去吧。”一听长公主还在等自己，李辰不禁一愣，这可都后半夜了，当即连忙说道，“那我先过去了，灵萱姐，你也快回去休息吧。”看到不远处守在里面的沁柔，李辰知道，前半夜应该是灵萱在外面值守的。言罢，李辰和灵萱挥了挥手，便大步往夏亦双的寝宫走去。望着李辰快步离去的身影，灵萱嘴角微微扬了扬，低声说道，“其实就算没有长公主的吩咐，我也会等在这给你留门的……”微弱的声音，很快便飘散在了夜风中，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也没有惊动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