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北叫苦不迭,回忆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昨晚他与冯小晚分开之后,便调头去了白云家,想当面跟她对质。
白云看见是他,将他堵在门外,质问道,“你来干嘛?”
“有件事我想问问清楚。”
白云想要将门关上,“我跟你没有什么好说的。”
项北的一条胳膊已经伸入门内,“要是不说清楚我是不会走的。”他没好气道,“威胁我的那条短信是你发的吧?”
白云怒视着他,回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要是再不走的话,我可喊人了。”
项北面露凶狠之色,“那你喊啊。”他明显感觉到白云抵抗的力度变弱,强行破门而入。
然而,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白云虚弱地倒在地上,身上的血就像一朵红色玫瑰渲染着洁白的裙子。她的脸色白得吓人,望着不断染红的裙子,绝望地向他乞求道,“帮帮我。”
项北陷入了一阵沮丧,他挠着脑袋,满脸无辜,“我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我不知道她怎么就小产了。”又陷入一阵茫然,语气中更是恼怒,“你说,这都什么事嘛?”
念京生冷眼看着他,“你最好祈祷她不是未来人。”
项北没明白念京生的话中深意,只是怔怔地抬眼望着他。
念京生的语气冰冷,“以前她没有杀你的理由,现在有了。”
项北结结巴巴道,“不……至于吧?”
方源冷声对项北说道,“差点忘了告诉你了,高枫已经死了。有人还大言不惭,要是高枫死了,拿命来抵。”
项北脸上的肌肉猛然抽搐着,他惊愕地看着方源,又把视线转向念京生,抑扬顿挫道,“高枫死了?”
念京生轻声回道,“嗯。”
项北显然被吓到,脸色顿时惨白,他沉声问道,“怎么死的?”
“猝死。”
“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凌晨。”
项北感觉身体像是被抽空了似的,愣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额头的冷汗不断往外渗。他惊恐地望着手术室的灯光,凌晨的时候白云正好被送去手术室,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
他又想起白云对高枫最后说过的话,“你不是还没死吗?咱们来日方长。”
项北细品这句话,感觉后脊一凉,难道白云真的就是未来人?她杀死高枫是为了报复他出轨,而自己无意中让她失去了孩子,这便是她的杀人动机。
念京生拍了拍他的肩膀,“好自为之。”
“可是我在她家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啊。”
通常,意识穿越者的行动轨迹将以意识之门为中心,一旦那里有意识源,通过电子罗盘检测地磁是否异常。说起来简单,但实际操作起来并不容易。
“嗯。我花了好几个月调查了她的行动轨迹……”项北挠了挠头,“难不成是她掩盖了真实轨迹?”然而项北很快恢复了镇定,他的语气突然变得冰冷起来,“京生,如果真的是她,你打算怎么办?”
方源把目光也投向了念京生,因为就在几个小时以前,她也问过这个问题。
念京生平静道,“阻止她回到现实。”
“怎么阻止?”项北明知故问。
“什么意思?”念京生的眼神也变得锋利起来。
项北轻声一笑,“你们以前在一起过,这个时候你不会心软了吧?”
项北的话就像春日里的一记惊雷,轰得方源好久都没有回过神。
在一起过?她愕然地望着念京生,自己从来都没有听他提起过,她突然觉得好失落,也好难过,还有些连自己都捉摸不透的情绪复杂交织在一起。她想起自己与念京生的无数个瞬间,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对于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存在?那一刻,她心里乱极了。